展心结(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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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不用传染,我本来就是。”
    褪下的衬衫被他团起,将她后腰垫起。
    游烈扶起她,又朝她跪低。
    那双漆黑临睨的眼眸里行若放出来一只蛰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兽,它贪婪地望着她,眼底只有无尽的欲意。
    他俯低,一眼,叫她灵魂都颤栗。
    ——
    夏鸢蝶没去过北极或者南极。
    她一直想去看看,坐轮船破开冰面,或者飞到欧洲极北的国家去。
    她想看极光,还有传说中的极夜。
    但极夜大概也不会那样漫长。
    不分时秒。
    他大概折腾了她一整晚又加一个白天,记忆断断续续,睡眠也一样,碎片似的,什么都模糊不清,光怪陆离。她只记得那条领带被系过床头的壁灯,浴室的花洒,洗手台上的水龙头,玄关的镂空屏风,餐厅的高凳,等等。
    夏鸢蝶毫不怀疑她再也踏不出那扇门去,她应该后悔的。
    不管是在清醒且还能说出话时解释,还是自信过度真以为从前就是他疯的半值,总之她该无比后悔,可惜像被海浪拍得粉碎的礁石,她连一个完整的后悔的念头,都拼凑不齐。
    最后夏鸢蝶记得像是一个黄昏或者黎明,透过一隙落地窗帘的光昏昧不明,她在茶几旁按着冰凉的大理石面,跪都跪不住,眼泪也早被预支干净。
    可那人仍旧冰冷,又疯狂至极。
    夏鸢蝶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游烈那个漠然的外皮下,温柔作肉,骨子里却住了个疯子。
    他从前不许她看到它。
    一朝放出来,却是天塌地陷,好像没打算叫谁活着回去。
    某个恍惚里,夏鸢蝶再次被游烈抱起。像是抱着个在他怀里沉睡的少女,他将她不知道第多少回带回浴室里。
    …还洗个鬼。
    早哭哑了声也说不出话的狐狸阖着眼在他肩上骂,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毕竟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但游烈大概是听见了。
    他将她放在那个大理石的台面上,这点冰凉在上上回进来浴室时就已经无法刺激到她了,狐狸只是木然地缩了下,然后本能朝他怀里靠去。
    正在把狐狸系上花洒的游烈僵了下。
    几秒后,他低眸一哂:“被弄傻了么。”
    “连谁是罪魁祸首都分不清?”
    夏鸢蝶这会儿连报复地咬他的力气都没有,阖着眼,半睡半醒地不搭理他。
    冷淡得像只冰块小狐狸。
    游烈心口涩疼,但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就抬手轻捏起女孩的下颌:“这很公平,狐狸,谁叫你总是骗我。”
    狐狸在梦里都想咬他。
    但眼皮实在累得抬不了一下。
    于是游烈低俯下来,一边将她手腕系上花洒,一边吻她:“既然你还是要走,既然我怎么也留不下你,那就把七年前欠我的那件事先还给我,这很公平吧。”
    “……”
    明明已经意识都被捣成浆糊了,夏鸢蝶眼皮掀起一隙,还是在他那个沉沦又疯戾的吻里,轻易想透了是哪句话。
    [游烈,你弄死我吧。弄死我我就不走了。]
    最后一隙阖回去。
    狐狸无力地咬了咬虎牙。
    所以老话才说,自作孽,不可活。
    大理石台面冰凉,花洒下淋过那人的水滚烫。
    在被冰与火再次吞没前,夏鸢蝶听见像是昏黑无光的天际,响起那人被水雾浸得微颤的声腔。
    ‘我先死,你自由。’
    ‘你先死,我随后。’
    ——
    ——
    早已昏睡过去的狐狸被游烈放在换了第不知道多少套的床被上,即便开着壁灯,她微蹙着眉心,依然睡得一点都叫不醒的模样。
    游烈去取了订好的餐,来到卧室。
    站在落地灯旁,看着微微醺黄的光将女孩勾勒得温柔又美好,抬手想叫醒她的动作就停下了。
    东西暂时放在旁边的卧室单人沙发前的茶几上。
    游烈想了想,转身,走出卧室。
    他在黑暗里站了片刻,抽完了两根烟,最后走向她藏着东西的小书房。
    进去前,游烈想过里面是什么。
    可能是被她藏起的衣物,她收好的行李,或者是别的什么。
    会是很小的一个行李箱。
    就像七年前在洛杉矶,她收拾好离开他的那一夜一样。
    夏鸢蝶留下了所有和她有关的、他们共用的东西,那些东西每一样都长满了刺,尖锐的刃,锋利而密布。
    他随手拿起一件,就能把他戳得千疮百孔。
    这次应该也一样。
    游烈想着,推开门,他看见了地板上凌乱却又按照某个顺序,摆放的一沓沓资料。
    游烈握着门把的手僵住,然后慢慢松开,蹲身。
    他拿起最近的两沓。
    一沓是Helena科技从天使轮开始的数轮融资,和每个融资阶段内的公司发展与股价变化。
    另一沓,是一家名为济同资本的创投机构资料。
    当聪明的头脑思考,关联那些碎片痕迹只要一秒。
    游烈的脸色忽然煞白。
    指节松开,资料翩然落下,他转身快步走向卧室。
    落地灯下的女孩依然酣睡。
    一滴半干的泪痕从她眼角挂下,但她是没什么表情的,游烈开始回忆从不知道多少次前,她好像只是无声地看他,没有一次推开,也没有一次抵触,她被他折磨得“体无完肤”,但每一次,她都是张开手,慢慢抱住他。
    而他呢。
    从未有过的惊惧笼罩下来。
    游烈握住女孩的手腕,攥在掌心,她似乎是在睡梦里察觉了,就轻轻地抽了下手。
    游烈低阖下睫,眼睑慢慢沁上红。
    “对不起…”
    他轻吻过她手腕上被领带缠出的红,还有深浅不一的印迹,不敢再看,就握着她手腕,靠坐在床下,他阖上眼去。
    “对不起,小蝴蝶……”
    夜色终于褪尽。
    天亮起。
    游烈躺在漆黑的床上,睁开眼,意识也已短暂地难以分清,这到底是第几个夜明。
    在清醒回到脑海前,他本能伸手摸向身侧——
    然后床上的身影蓦地僵停。
    游烈坐起,眼神微颤地看向一旁。
    窗帘被拉开了。
    外面晨光熹微,而他身侧,空荡荡的,平整得像不存在过任何人。
    游烈睫睑颤栗,眼尾泛红,巨大的自恨与自厌几乎将他吞噬,他面色苍白地仰回去。
    明明是他最怕被她发现的事,他却亲手将它推到她面前。
    只是不知道狐狸醒来时是不是吓坏了,不知道她会躲去什么地方,不知道他能不能再见到她一面,不知道……
    “啪嗒。”
    很轻的一声响起。
    床上的游烈骤滞,然后抬身,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卧室门口的方向。
    然后他看见她走出来。
    身上只有一件他的白衬衫,很长,拖过腰臀,直到她雪白的布满了深浅点痕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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