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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爱,不是要求孩子永远快乐,而是允许他们痛苦时,还能对我们开口。”
直播间涌入十万观众,弹幕滚动如河:
【我女儿昨天说了这句话,我没骂她,抱了她好久】
【我爸看了直播,第一次跟我道歉】
【原来不是孩子变了,是我们从来没学会听】
七天后,举报者主动联系基金会,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学副校长。他说自己女儿三年前因抑郁休学,他曾坚信“吃苦就能成才”,直到看见她在日记里写:“爸爸,我不是懒,我是疼。”他哽咽道:“我以为我在培养强者,其实我在杀死我的孩子。”
林浅邀请他加入专家顾问团。他在第一次会议上提议:“把‘情绪表达课’编入家长必修模块吧。大人也需要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听众。”
春天渐深,各地陆续传来好消息。内蒙古牧区的孩子们开始用蒙古语录制“心灵歌谣”,上传至萤火电台;江西山区小学成立了“纸船诗社”,孩子们把烦恼折进纸船,放进溪流,随水漂走的同时,也会收到其他班级同学的手写回信;就连一向保守的重点中学也开始尝试变革??杭州某名校推出“沉默日”,每月一天禁止公开批评、排名公布和集体训话,鼓励师生用书写代替责罚。
最让林浅动容的,是一封来自陕西榆林的感谢信。写信人是一名初中班主任,她说班里有个自闭症男孩三年不说一句话,直到某天她把他带到萤火箱前,轻声说:“如果你想说,这里没人会笑你。”
第二天,男孩独自来到箱前,塞进一张纸条:“我想摸一下同桌的铅笔盒。”
第三天,他又来:“今天太阳照在我的手上,很暖。”
第四天,他站在箱边,对着录音口,发出沙哑的两个字:“谢??谢??”
“那一刻,”老师写道,“我觉得整个宇宙都在开花。”
林浅把这封信打印出来,贴在办公室墙上。旁边是张慧寄来的另一张照片:铜仁民族中学的“情绪花园”落成了。每朵花下埋着一个密封瓶,里面装着学生们写给自己的话。一朵向日葵旁写着:“我曾以为我是杂草。”一朵紫罗兰下藏着:“我现在敢说‘我不开心’了。”
她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匆匆行走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有疲惫,有焦虑,有隐忍的痛。但她知道,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声音正在被听见??在教室角落,在宿舍床头,在雪地中央堆起的萤火箱模型里,在深夜便利店收银台后的微笑中。
手机震动,阿哲发来消息:【新疆第二批“心灵驿站”建成,孩子们用维汉双语写了欢迎词。有个小姑娘问我:“叔叔,萤火虫真的会回来吗?”我说:“只要你还需要它,它就会一直在。”】
她回复:【那就让它一直亮着吧。
哪怕只为了照亮一个人低头哭泣的脸。】
夜幕降临,她再次走上阳台。远处高楼灯火闪烁,如同亿万颗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心跳。她打开萤火系统的全局地图,看着那一粒粒代表在线用户的光点,从东部沿海蔓延至西部戈壁,从北方雪原延伸到南方海岛,连成一片流动的星河。
她轻声说:
“我在听。
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