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十里寒光映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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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机械。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刺出多少次长矛,唯一知道的是,他原本在方阵中处于第三排,而如今已经是第一排了。在他前边的战友,不是重伤,便是阵亡。就是他。身上也被蒙胡的箭矢钻出两个口子。
    幸好只是皮肉外伤,上轮战斗间隙。他撤回后做了紧急处理,如今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一个蒙胡千夫长杀将过来,他皮帽下的眼睛里闪烁着凶残地光芒,即使地上还遍布残破地铁丝网,但他骑术高明,跨下战马也极灵活。他看准了宋思乙这个方向,大呼小叫着冲了过来。
    嘈杂的战场中,宋思乙听不清他呼叫什么。即使听得清,他也不会懂这个蒙胡地胡语。但宋思乙仿佛嗅到从他大张的嘴中喷出的臭气,这臭让他恶心欲吐,恨不得用自己的长矛堵住那张还流着口涎的嘴。
    他计算着距离,然后大喊了一声刺。
    随着他的喊声。他这一队齐齐将长矛刺出,没有一个面对着敌人骏马而闪避的。那个千夫长面前瞬间多了一个小小的枪林,无论他在马背上如何灵活。也无法闪避这个密集地枪林:按照平日里他们的训练,对待这种骑兵时,宋思乙这小队中的十一名枪兵中,有二人刺其左,二人刺其右,三人刺其中,正面五人则刺马。
    高冲来的战马本能地要躲避这枪林,但为时已晚,四米长的长枪被马沉重地身体和冲击力撞得枪尾深深地下。而马惨嘶着冲过来。险些将这个密集的枪阵撞散。
    那个蒙胡千夫长被宋思乙的长矛自马背上捅了下来,长矛地另一端杵在地上。几乎被这个蒙胡骑手身体压入土中半尺。宋思乙没有看这个对手,而是迅拔出矛来,调换目标,将矛捅向下一个在马上的敌人。
    滚乱的蒙胡嗷叫着挥刀前翻,但立刻就被一刀砍下了头颅,在宋思乙身边,石大勺用舌尖舔了一下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迹,然后呸了一声:臭的。
    宋思乙没有理会他,而是再次喊出刺
    听得他的声音,与他同列的矛手再度同时刺出长矛,一座枪尖的森林挡在蒙胡面前,让他们象是被秋风扫过的枯叶,一片片地自马上倒了下。侥幸未曾死去地话,他们面临地将是矛手中间盾枪手的乱枪或盾刀手地腰刀,再勇武之人,也无法在如此密集的战斗中挥自己的能力,因为无论他如何攻击格挡,总会有一件致命的武器从某个方向伸来,要了他的性命。
    矛手只管刺马上的骑手,短枪手只管刺击落马的敌军,盾刀手尽可能将巨盾护住身体两边的同伴,同时用刀解决漏网之鱼。流求军的配合极为机械,就象他们在流求工厂中一般,分工明确,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做好自己的活儿。他们象是一只没有任何人类感情的机械怪兽,吞噬着一个又一个蒙胡勇士的性命。
    但他们自己的伤亡也极重,六层的方阵,如今只余三层,而且损耗的度越来越快。
    李邺抿着嘴,一动不动地站着,通过千里镜,向战场中各个方向观看。蒙胡的第四轮攻击,三个万人队终于被击溃,但是他们已经扫除了残存的壁垒与铁丝网,现在宋军的防线已经撤至车阵之内。辅兵正在车阵之后布置第四道防线,这可能也是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若是也被突破,他们便只能撤入庄中,借着台庄的简易木寨,进行最后的防守了。
    李汉藩,这般打下去他旁边一人低声说道:要不提前动
    不成。
    李邺瞪大了眼睛,对着那人怒吼,声音之大,惊得周围的士兵都回过头来。
    那人摘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个极亮的光头,用力在头上挠了挠,却不曾再说什么。
    论身份,他也是参领,但按照流求军制,此时战场之上,李邺便是最高指挥,与他同级的参领,必须服从于他。
    李邺吸了口气:再等等,再等等我就不信,那蒙胡大汗竟然还能坐得住
    与他相对,蒙胡大军之前,铁木真微微闭着眼睛,面上毫无表情。
    三个万人队自三面轮流齐攻,还是没能彻底摧毁眼前这支军队,这让他极是惊讶,这支军队身上。有一种他此前从未见过的韧性。
    不。曾经见过,在那个被他乱刀杀死的王钰眼中。他曾经见过这种韧性。
    这支军队,就象是他们用来阻挡自己勇士冲击的铁丝一般,看上去能将它击退,但它只是向后一缩,然后又弹了出来。换了其余任何一支军队,早就在他地这种冲击中失去斗志,瓦解崩溃,可这一支军队却依然运转得有如战争初始之时。
    铁木真觉得。这支军队与流求人制造地那种座钟极相似,有规律地运转,只要有足够的动力,便永远不会停息。他地轮番冲击,原本是要一点一滴地榨干这支军队的战斗意志。在他们的崩溃败逃中获取最大战果,如今看来,他失策了。
    但他还不能下定立刻全军突击的决心。他心中总有些犹豫,多年的征战生涯,让他本能地嗅到了危险。流求人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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