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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在认真读完海珠所衍生出来的方法时，他的脸上却第一次浮现出一抹犹疑和忧虑：</P>
“这方法……简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真的能行吗”</P>
但很快，这抹犹疑便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他一以贯之的坚定和纯粹：</P>
“飞升！”</P>
“我必须要飞升！”</P>
“我一定要看看，上界，是什么样子！”</P>
“这条路，谁都拦不住我！”</P>
很快。</P>
一条条命令便从秘境之中，分发了下去。</P>
听着韩魇子发来传音符里的内容，申服的脸色少有地泛起了一丝波澜和心惊：</P>
“他这是要做什么竟需要那么多人和修士，小仓界的人足够吗难道，又是血祭！”</P>
“而且还要那么短的时间内……”</P>
这些波澜和震惊，犹如惊涛骇浪，冲击着他的内心。</P>
很快便化作了一抹深深的痛楚，积压在他的心头，压得哪怕是他，都要喘不过气来。</P>
这些年，他的手中已经沾染了太多太多人的鲜血。</P>
哪怕是被逼无奈，哪怕不是他的本意，可终究……</P>
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痛苦如同毒虫，啃噬着他的内心，但当痛苦渐渐麻木之后，他还是睁开了眼睛，只是眼中的迷茫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心与坚定。</P>
“我会找到你的！”</P>
“一定！”</P>
……</P>
万象宗。</P>
山门之前。</P>
王魃淡漠的眼眸中，终于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P>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断首残躯手中托着的那颗熟悉的苍老头颅。</P>
头颅上双目圆瞪。</P>
只是眼眸之中，却已经没有半点生机和气息，只余下一片黯淡。</P>
“真灵……已经消散了么”</P>
感受着这具空空荡荡的身躯，不知为何，与冰道人相融的状态下，心绪淡漠无情的王魃，此刻却不由得幽幽叹息了一声。</P>
随后缓缓伸出白净的手掌，轻轻覆在了那双圆瞪的眸子上。</P>
低声喃喃：</P>
“你既仍奉我为师……自今日起，你便是我门下三弟子。”</P>
“你之因果，我皆担之。”</P>
“你的仇……为师也会亲手替你了结。”</P>
“只是，再等等，再等等吧。”</P>
心中波澜翻涌。</P>
这一刻，他竟意外感受到，自己与冰道人久无进展的融合，似是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进展。</P>
只是他的心里，却偏偏生不出半点喜悦。</P>
再抬手，王旭头颅上的眼眸终于阖上，似是愤怒的嘴角，这一刻也化作了圆满、平和与一丝淡淡的笑容，似乎终于了却了心事，得到了解脱。</P>
在王魃淡漠却又带着少许波动的目光中。</P>
这个从年少开始便经历了三洲动乱，妻母双亡的可怜之人，在追逐了一生的宏愿之路上，终于轰然倒下，结束了自己可怜可悲，却又波澜壮阔、少有人经历的精彩一生。</P>
他倒下处，筋骨血肉，极速滋长，化作了山川河岳，远远望去，便如山岳叩首，异象频生……</P>
“师兄。”</P>
匆匆赶来的王易安，神色悲恸地看着这一幕。</P>
而王魃眼中的少许波澜，却也在这一刻再度消失。</P>
与之一起消失的，是方才有所进展的化身融合。</P>
此刻再度陷入了停滞。</P>
“情绪……便是融合化身的关键”</P>
脱离了方才情绪波动状态的王魃，心性冷漠近乎绝对的理智，只是眨眼便根据方才自身的变化，分析出了可能的原因。</P>
可知道，不等于做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