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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能不能发现。”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借口托词还会有人相信么?余烬想着,就见到楚光眨巴眨巴眼睛问:
“真的吗?”
余烬:“……”
她竟然真的信了!
*
打发了楚光,余烬便跟着徐安秋往房间里走,对方也不和她拐弯抹角:
“你的报告单,虫……华医生给我看了。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么,小鬼……”
余烬很快的抿了下唇,“记得,不给她惹麻烦。”
徐安秋没有接话,直到两人走到二楼房门口,她才压低声音说:
“可你他妈就是个大.麻烦。”
“是。”余烬尽力保持镇定,问:“你……和方珩说了?”
徐安秋的手放在把手上,轻轻“嗯”一声:“一开始我懒得管你这小鬼,但现在不同了。”
“……”
是啊,不同了。
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门开了。
余烬伸出左手按住了臂弯,然后缓缓向上,在手臂某处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指尖颤了颤,她闭了闭眼。
*
满铺的绿色渐渐疏松,平地渐起高楼,日光渐转细微,然后彩色的霓虹开始闪烁着,连成一路光影星河。
这一路的风光倒像是一部微缩的人类发展史。
身边的女人合着眼休息了很久了,前座的两个男人低语着什么,是不是传来极轻微的笑声,似乎怕惊扰到女人。
而她并着腿坐着,身子绷的笔直,几乎一动也不动,只是颠簸时候回随着车子微微摇晃,她也尽力抵抗这种摇晃。
她一路安静的像是熟睡的婴孩,不吵不闹。可她的眼睛却没有一刻闭上过,车窗外的光影、车流、行人……一切都映在她眸中,像是高速切换的灯幕,而那一层薄薄的玻璃却把一切她从没见过的瑰丽都隔绝在外。
“这小鬼还挺老实的……”
这句话似乎是在说她,她感到身边的女人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墨镜后面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她似乎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里似乎有些什么。
她看到女人轻颤的指尖,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那个人想要抽烟的信号。
车子换了两次,一次在路边,另一次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砖场。第一次是一辆黑色的轿车,里面充斥着劣质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第二次是一辆红色的面包,这一辆就连空气清新剂也没有了。
她小口小口的呼吸,那种混合的味道让她有点难受,但胃里空空,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女人并没有跟到路途的最后,男人也没有。他们在第一次换车的时候就和她分开了,她开始想念那个明艳危险的女人,和她身上好闻的味道。
但换车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女人。
而那人再没看她一眼。
浴室她开始不安。身子开始止不住的发抖,牙齿咬住嘴唇,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明明那个凶巴巴的大姐姐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可怕,可当她不在了以后,她却怕的紧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噩梦。
她被人带到了一个房间,那里不止有她一个小孩子,里面有男有女,全部是赤.条.条的,她们寂静而安详,一动不动的躺在铺着浅绿色桌布的长桌上,有的身上插着罐子,有的没有,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静的像是躺在坟墓。
头顶上是无数白色的圆灯,像是她从前在村子里掰着吃的向日葵花盘,又像是长了无数眼睛的太阳。那里面的人一身缟素,她只在灵棚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灵棚……
她大概是要死了。
一种难言的悲伤漫上来,她有点想哭,可眼睛很干,她哭不出来。
她想起带她来的那个明艳女人,决定让她死和决定她叫什么一样的不容置疑。
那又为什么给她起一个新的名字?
“胶带都没用么?”一个人走上前,打量着她,对带她过来的人说。
“这个可老实呢,不哭不闹的,可乖……”
白衣服拉下面罩:“喂,小孩儿,听得懂人话么?来,站那儿,自己把衣服脱了。”
就在那短暂的一瞬,小孩子突然想起课本上的一个故事,她读书很认真,几乎能把每一篇课文背诵下来。
那是……
狐狸和老虎的故事。
她要赌一把了。
即使怕的几乎站不住,即使就要哭出来,即使小孩儿一张小脸惨白,她还是努力仰起头,板着脸,用最平静的声音问:
“白苏呢。”
声线稚嫩,却冷。
旁边的人突然就都不说话了,就连站的更远的人,都向着她看过来。
有人小声嘀咕:“什、什么情况……她怎么……”
“别问我,我也是半路接手,”
“难道是白小姐的……”
“不会吧……选这么干巴一小丫头……”
“可是……”
商量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但是“白衣服”再和她说话的时候,表情柔和了些,语气也似乎客气的多了,甚至还和她解释起来: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叔叔要给你打一针,乖,你把衣服脱了,叔叔得先帮你把胳膊消消毒……”
她赢了。
“余烬,我叫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