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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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绷紧:“我不管!”
    他说着,一把把裴忌推开。
    裴忌摸了他的辫子,却不帮他,怎么能这样呢?
    虞藻越想越生气,竟直接往暖和的榻上一躺,被子掀至头顶,大有一副若是裴忌不帮忙、他便把自己闷坏的凶狠架势。
    “我不管!”他凶巴巴道,“我只知道,若是大哥在,他必然会为我出气!”
    “我要他们跟我道歉!!”
    虞藻在床上打了半天的滚,裴忌一言不发,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他悄悄掀开一点儿L被子,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
    床沿,裴忌面容冷峻深邃,似凉州雪峰上千年难化的冰雪,久久凝视他,自带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娇蛮跋扈的小世子想利用父亲权势为自己出气,可他忘了,在他眼前的人不是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而是冷酷无情的二哥裴忌。
    虞藻吓得打了个哆嗦,他偃旗息鼓,似被戳破胆的小河豚,闷闷不乐道:“算了……”
    他有点恼,但敢怒不敢言,只把一双白足伸出被褥,塞进裴忌的掌心。
    似是要借这个机会为自己出出气,好羞辱对方几分。
    果然,恶毒指数涨了2点。
    已经是【7/100】了。
    裴忌垂眸看向手中的足。
    因坠马事件,虞藻的脚崴了,小腿被蹭破了点皮,前段时间一直在休养,可脚踝处的淤青依然明显。
    眉峰深深皱起。
    御医不是说只是小伤吗?不消一段时日,淤青破皮处便会完好如初。
    这些天,裴忌日日帮虞藻上药,但都是在夜里,虞藻熟睡时。
    深夜,烛火昏暗,看不太真切。
    他竟不知淤青重成这样。
    指腹若有若无蹭过足背,带来过电般的战栗。
    虞藻没忍住抬脚踹了裴忌一脚,裴忌任由他踹,反而抓着他的小心轻轻揉了揉。
    宽大深肤的大掌间,静静
    躺着一只小巧雪白的足,是掌心中的一捧鲜牛乳。
    裴忌问:“还疼?”
    “疼!”
    虞藻故意恶狠狠道。
    自被子间冒出半张被闷得粉白湿润的眼,他敢怒不敢言般,半天只敢憋出一句,“疼死我算了!”
    自打进京,他这幼弟脾气怎么愈发任性了?
    裴忌十分无奈,给虞藻上药时,脸还挨了一脚。
    他面不改色,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虞藻要是不给他两巴掌两脚,他反而会纳闷,虞藻最近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这般没精神?
    有打人的力气,说明精力旺盛。
    “二公子。”门外有侍从来报,“宫里的陈公公来了。”
    陈公公,便是圣上身边的大太监。
    陈公公奉陛下旨意,给小世子送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儿L,还有一些珍贵药品。
    “小世子身体病弱,还是需要好好照看。”陈公公一脸慈爱,又打探着消息,“近日小世子身体恢复得如何?若是差不多了,也该去太学了。”
    裴忌道:“就近日了。”
    他思索片刻,又低声与陈公公说了什么。
    虞藻在不远处偷听,但听得不真切。
    他穿着一身冰蓝锦袍,白玉腰带勒得腰身纤细一把。
    白净小手扶在朱红圆柱上,暖阳斜入庭院,衬得他冰肌玉骨、身段窈窕,宛若画卷。
    看着不远处的裴忌,虞藻越想越生气。
    摸了他的细辫子,也摸了他的脚,他只是让裴忌做点小事,裴忌都不肯做。
    白给裴忌摸了!
    初春天气微凉,仍有雪来不及融化。
    虞藻不知道从哪儿L抓来一把雪球,猛地往裴忌那边砸去——
    “哎呦喂!”陈公公身上一凉,被雪球砸了个正着。
    虞藻没料到他不仅射艺差,准头也差。
    雪球没砸中裴忌,反而砸中前来传话的陈公公。
    不过他砸了就跑,似一只忽然从屋檐跳出的小猫崽儿L,凶狠地亮了下爪子,没等看清对方什么反应,又匆忙猫着爪子逃离现场。
    只留下一地爪印。
    与烂摊子,全让裴忌处理。
    裴忌也已经习惯了,他熟练地掏出一枚金叶子:“幼弟顽劣。”
    “哎呀、哎呀!”
    陈公公垫了垫金叶子的分量,眼睛都要冒出光了。敢情刚刚砸他身上的不是雪球,而是天上的馅饼儿L!
    他笑得合不拢嘴,乐呵呵的,“哪儿L呢、哪儿L呢。世子殿下还小,活泼好动是正常的。”
    不过心下却微微大骇。
    不少人说这裴忌冷面无情,小世子是被长兄与父亲惯的,现在看来,传闻也不是全然真实。
    裴忌虽不苟言笑,但对这幼弟的溺爱溢于言表,方才他口中虽指责幼弟顽劣,可分明没有管教的意思,反而十分纵容。
    那倨傲
    与平静的态度,仿佛不管他幼弟做什么,他都会兜着护着。
    陈公公甩了甩拂尘,笑得狗腿:“裴二公子您放心,您方才所言,我必定会找准时机,在陛下面前提起。”
    “绝不会让我们小世子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
    茶楼。
    “砰”的一声!名贵瓷器在墙壁碎得四分五裂,有人拍桌而起,怒不可遏:“在太学纵马,谁惯的他!”
    “他自个儿L要在太学里纵马,摔着了疼着了,竟反过来怨我们,让我们和他道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又不是不知,北凉王如今风头正盛,正得圣心。他这世子是仗着有人撑腰呢!”
    一群世家子弟义愤填膺。
    前不久,他们父亲皆与他们谈了话,大概意思是,北凉王小世子伤得很重,他们身为同窗,就给他道个歉吧。
    “荒唐、太荒唐了!”有人愤愤骂道,“这纨绔课不来上,心眼倒是很多。这还没见着面呢,等之后见着面,又要怎么折腾我们?”
    丞相之子面色不佳:“我们倒是还好,最重要的是凌兄你。是你先开的这个头,往树上挂红绸、取好兆头,太学学生纷纷效仿,本是一段佳话,被这么一弄,你倒像成了害北凉世子坠马的罪魁祸首。”
    四周唏嘘声起,看向凌北的目光十分同情。
    他们毕竟不是“主犯”,就算道歉,随便意思一下就行。凌北不一样,他得实打实登门道歉,是要同北凉世子面对面的。
    凌北没想过会有这样一遭无妄之灾。
    他饮了盏茶:“你们要去道歉?”
    “当然不去!”
    有人冷道,“这小世子当真跋扈,刚来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若真去了,他以后岂不是要骑到我们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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