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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灵运这具身体,原本是为邪尊降临而苦心准备。
耗费了巨灵宗偌大的心力与各种资源。
后被楚致渊施展嫁天转世法夺了控制权。
邪尊降临后,再夺了去。
如今楚致渊利用伏魔神树气息,打入...
陈砚的小屋建在桥洞深处,背靠着石壁,面朝缓缓流淌的河水。木板拼得歪斜,塑料布被风撕开一道口子,但那盏油灯稳稳地放在中央,灯芯跳跃着微黄的光,像一颗不肯睡去的心脏。小女孩每晚都坐在灯前,数着火苗一跳一跳,然后小声说:“今天它笑了。”
陈砚听着,从不纠正。他知道,有些东西无法用常理衡量??比如昨夜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黑暗里,手中握着一根火柴。他不敢划亮,怕风会吹灭,怕火焰太小反而引来更多寒意。可就在犹豫间,四面八方忽然亮起点点微光,像是无数人同时举起了灯火。那些光没有说话,却让他哭了出来。醒来时,眼角还湿着,而窗外,第一缕晨光正爬上河岸。
他开始每天清晨去镇上捡废品,换些米粮和蜡烛。路过学堂旧址时,他会停下脚步,望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藤蔓缠绕如锁链,可他记得这里曾传出朗朗书声,记得老师虽严厉,也曾为病倒的学生熬过姜汤。他不再恨那人当年骂他“朽木不可雕也”,因为他如今明白:有些人一生都在黑暗中摸索,自己尚且看不见路,又怎能苛责他们不曾点亮别人?
这日午后,他在废品堆里翻出一本残破的课本,封面脱落,页脚卷曲,内页却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他本想扔掉,却见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稚嫩笔迹:“我想当先生,教孩子们认字。”署名是“林小满”。
陈砚怔住。
这个名字他记得。那是五年前失踪的孩子,据说疯了,跑进山里再没回来。全镇找了三天,最终只在溪边找到一只布鞋。人们都说他被野兽叼走了,或是饿死在某个岩洞里。可此刻,这张纸条静静躺在他掌心,仿佛一个未完成的愿望,在时光尽头轻轻呼唤。
他把书带回小屋,用布擦干,压在枕头底下。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座教室,没有屋顶,星空就是天花板;墙壁是用木板和石头垒成的,黑板是一块烧焦的木板,粉笔是白石子磨成的粉末。十几个孩子围坐一圈,有的赤脚,有的衣衫褴褛,但他们的眼睛亮得出奇。讲台上站着一个瘦弱少年,正一笔一划写下两个字:“光明”。
“老师,什么是光明?”一个孩子问。
少年回头一笑:“就是你愿意为别人点亮一盏灯的时候。”
梦醒后,陈砚坐了很久。天还没亮,油灯已熄,唯有月光洒进来,在地上画出一方银白。他忽然起身,翻出柳婆送他的《微光手记》,翻开空白页,提笔写道:
>“我愿在这桥洞里办一间学堂,不收钱,不考试,只教一句话:你可以做个好人。”
写完,他将纸贴在墙上,对着油灯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他去了青石镇最偏僻的角落,敲开了三户人家的门??都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单亲母亲,孩子辍学在家。他不说大道理,只问一句:“你想让孩子学会写字吗?”
三个母亲愣住,继而红了眼眶。
于是,桥洞学堂正式开课。第一天来了五个孩子,第二天八个,第三天竟有十二个。他们带着破碗当笔筒,拿烧火棍在地上练字。陈砚教他们读《灯火谣》,一句一句,像种种子。有个孩子问:“我们这样脏兮兮的,也能唱出光吗?”
陈砚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光不怕脏,只怕没人肯点。”
那天傍晚,柳婆来了。她提着一篮热馒头,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孩子们齐声背诵《灯火谣》时,她才走进来,轻轻放下篮子,坐在角落的石墩上。
“你真的开始做了。”她说。
陈砚点头:“我不知道能做多久,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不能再等了。”
柳婆笑了,眼角皱纹如花绽放:“这就够了。”
自那日起,桥洞成了小镇最热闹的地方之一。有人送来旧书,有人捐了蜡烛,还有位退休的老裁缝,亲手给每个孩子缝了布包。消息传开后,连隔壁村子的孩子也步行十几里山路赶来听课。
而这一切,都被周远记录在脑波监测仪中。
他仍驻扎在废弃信号塔下,数据曲线已发生显著变化:原本零星分布的共情波动,如今形成稳定波阵,频率与《灯火谣》高度契合,强度提升了近三倍。更惊人的是,这些波动不再局限于个体或家庭单位,而是呈现出明显的“群体扩散”特征??一个人行善后,周围至少三人会产生情绪共振,并在二十四小时内做出类似行为。
“这不是传染,”他在录音笔中低语,“这是觉醒的涟漪。”
他决定深入调查。
某日清晨,他伪装成流浪学者,背着包袱走进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