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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楚楚摇晃着身子，她用十年的努力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而他用一句话就把她发配到千里之外。
好不公平啊，或许是站不住了，只能蹲坐在地上。
如果不离开他，就要离开宝格瑞。
爱情事业全在一个早上化成了泡影，她已经三十二了。
她刚进宝格瑞时也和温芝芝那个小姑娘一样清纯。
可顾总为什么看不到她？十年的一厢情愿让她何去何从。
“楚楚谢顾总垂怜，我明日准时到东亚地区报道。”
韩楚楚不得不听命行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顾宴庭面无表情，没有停留地走向办公室的方向。
温芝芝提前一步，把办公室的门锁拧开，敞开着门。
“你们几个签了保密合同就先回去休息，上班时间等通知。”
顾宴庭眼神扫过几人身上，最后把视线停在温芝芝身上。
“你也回去等通知，老爷子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想到昨晚朋友说小姑娘被家里赶出来，又多问了一句。
“你有地方住吗？需要的话公司有提供的员工公寓。”
温芝芝抬眸看向顾宴庭，心里淌过一丝暖流。
“我住在朋友家里，等工作稳定了再考虑住的地方。”
“有困难联系我，安安那有我私人号码，打那个找我就行。”
顾宴庭点头摆摆手，让她们都回去吧。
温芝芝路过韩楚楚身边时，赏了一抹同情的神色给韩楚楚。
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汹涌。
温芝芝站在路边等车，一辆路虎直直停在她的脚边。
“温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送你一程。”
张总那张老脸从车窗外探出来，带着势在必得的眼神，能把温芝芝的身子穿透。
“张总，怎么敢劳烦您送我。”
温芝芝大大方方的和张总周旋，现在她不再是十七岁那年的小姑娘。
可她实在很想替十七岁的温芝芝往张总猥琐的脸上，扇几个巴掌。
“芝芝，我们多有缘分啊，兜兜转转老天爷又把你送到我身边。”
这几年张总过的酒池肉林，啤酒肚又大了一圈。
真是不要脸极了，张总还是这个德行。
“我的车来了。”
温芝芝等到自己打的车，刚打开车门。张总就下来替她关上了，拽着她的身子往自己那辆路虎上推搡。
“张总要干什么，当真把京城当成自己家一样胡作非为？”
温芝芝甩开张总，重新打开车门坐上车。
“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当年放走你一次，这次我一定要得手。”
张总踢了出租车一脚，愤愤地咒骂着。
“师傅，快开车。”
出租车师傅显然对一个大老爷们欺负小姑娘的事看不过去，一脚油门甩开了那辆路虎。
往事涌上心头，高三那年暑假，她在售楼部当托，三百块一天还是日结。
她缺钱，混了好几个高端楼盘。后面和售楼部经理混熟了，就在售楼部做起了前台招待的活。
后来有一次开会，经理说不管部门里的谁，签单就能拿提成。
温芝芝当托混在一堆真心买房子的人里面，家住哪里都摸得清清楚楚。
当时还建了一个买房的群，温芝芝就去找经理申请内部价。
经理也没把她当一回事，给了她个底价。
温芝芝组了一个局，用身上存了半年的钱请群里的人吃了一顿大餐，开了几瓶好酒。
温芝芝那个楼盘确实不错，大家都想买，经理给的内部价也合适。
可能是那顿饭让他们吃开心了，一拍手有六家要买。
温芝芝算了下到自己手里的钱，少说也有二十万。
第二天带着这六家客户找到了经理，当天就付了六套房的定金。
连开发商都被惊动了，特意到现场来了一趟。
开发商一看到温芝芝这张稚气未脱的脸，把她一顿表扬。
当天给她发了五千块钱奖金，还合了一张影。
临走时，温芝芝把准备好的小礼物分别送给了六家客户，还有当天看房的意向客户。
开发商看着稀奇，也凑过来。
温芝芝把手里的玻璃瓶分给他一罐，说了些喝红茶的好处。
过了几天，经理问她要身份证办入职手续。
温芝芝拿不出来，她当时差一个月成年。
她天真的以为哪怕她没成年，一个月以后再补上手续就行了。
结果，提成这事像没影了一样。
一开始经理推脱说客户付全款，提成才能下来。后面六家全部付了钱之后，经理就开始躲她了。
她那顿饭钱就花了五万，拿五千块钱就想打发她。
温芝芝气不过，亲自上门去找开发商。
那个楼盘的开发商就是张总，第一次随便找个理由就把她打发走了。
为了报复，温芝芝开始搜集张总的违规违法的资料。她拿了那些资料去找张总，只想拿回应得的那份提成。
张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竟然对她动了心思。
温芝芝用未成年这一条让张总有了顾忌，最后她拼死抵抗才逃出来。
经理怕事情闹大，亲自劝告她。
大意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以张总的身价要什么没有。后面拿了一把钥匙，示意她从了张总。
温芝芝把钥匙砸到经理身上，再也没去过售楼部。
后来有个女同事找到她，掏出两万块钱说是公司给的辛苦费。
温芝芝笑得比冬天的早晨还要冷，女经理或许是想让她好受点。
曝了张总的一桩丑闻，听完后温芝芝才知道什么是禽兽不如的行径。
温芝芝存了心思，问清了丑闻当事人的家庭住址。
后来女同事苦苦哀求她，让她不要和张总斗，怕她把自己搭进去。
冷静下来，温芝芝收起了证据，吃了这口闷亏。
她温芝芝向来没有好生之德，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现在时机成熟，张总竟还敢招惹她。
她几经周折联系到了那个17岁的女高中生，探望了几次情况比想象中糟糕。
温芝芝帮着联系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去年女孩的病情才稳定。
这几年张总不知道又迫害了多少无辜少女，温芝芝仰起头，压住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