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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看似简单,却又必须有人去做的基础任务,也都足够。
这其实也是耿煊与“黑风军”最基层的个体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随着“黑风军”的规模越来越大,体系建设越来越完善,这种机会,无论是对他,还是这些个体来说,都是极难得的。
耿煊也会利用这机会,尽可能发掘出每一成员身上的价值。
并借助这个机会,给那些在他判断中更容易出头,或者是他更愿意令其出头的个体,安排进更适合其出头腾飞的环境之中。
??更容易出头好理解,这是目标成员自身特质决定的,或禀赋,或心志,其人总有一个方面比其他人更优秀,更容易走得更远。
更愿意令其出头,却并非目标成员本身拥有更容易出头上位的特质,而是其人恰好更符合他的价值偏好。
最简单的,同修为境界中,红名浓度偏低的,在整编时会得到更多的优待。
而红名浓度偏高的,则会在整编时,“享受”到更多的恶意。
又比如心性偏敦厚守序的,会得到他更多的优待。
而心性偏狡诈混乱的,同样会“享受”到更多的恶意。
这些安排,除了煊,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可结果就是,前者的死亡率会更低,立功,立大功的几率则更高。
而后者的死亡率更高,要想立大功,则必须冒更大的风险。
若只着眼于一场战斗,这种差别同样很轻微,会被其他更显性的因素遮掩掉。
可随着一场场战斗下来,“黑风军”的整体面貌,就会一点点朝着他更想看到的模样变化。
当耿煊将“点兵术”修炼到圆满之境,他就有种这样的感觉。
一支军队,就像是一个特殊的生命体。
那一个个组成军队的个体,则是这个生命体的细胞。
他既可以通过对“细胞”的调整,让“细胞”个体,以及由许多“细胞”构成的更大的“组织”,充分发挥其价值。
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倾向,塑造这个“生命体”的倾向及形态。
这一次整编,自然也不例外。
完成整编之后,便停留在了身处的楼船中。
先一步去“水门军”驻扎之地,以及聚集了大量玄幽铁骑的两处临水驿所之中,投放名为“黑运劫数”的瘟疫?
没有。
已由刘牧等参谋制定完毕,并得到铁狼,向锦秀等人理解及肯定的作战计划,耿煊在有了整体的了解之后,也没有去干涉更该的意图。
现在,船行途中,已经完善的作战计划,正从一名名都尉,曲将处,向下层的卒长,基层的什长、伍长处流动。
在计划中,这次行船,会持续三个半到四个时辰。
当船队抵达作战水域时,每一个长以上的将领,都会对各自的任务有着充分的理解。
对整个作战计划,也会有一个宏观整体的感知。
不过,这一切,都和张山无关。
一天前,张山还不是张山,而是张三。
还是负责登记之人嫌重名太多,随手就给他换了个名字。
而现在,张山本人还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便是知道,张山也不会在意自己换了个名字这么一件小事。
和其他大多被强行征作役夫之人不同,他是主动跳入这个火坑的。
一年之内,张家就像是中邪了一般。
先是张父在牧羊时被沙狼袭击,硬挺了半月之后,不治而亡。
紧接着便是张母精神衰,两月之后,抑郁而终。
有孕在身的妻子,在分娩之时引发血崩之症,母子双亡。
原本好端端一家人,不到一年时间,就剩他孤苦伶仃一个在世。
这接连的霉运,对他本人的打击就不说了。
到了最后,他连悲痛情绪都已经生不出来的,已经麻木。
周围原本还算和善的邻里,也在有意无意的疏远他,仿佛生怕沾染到什么东西。
当强征役夫的命令下达到聚落之中,其他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用尽各种办法只求从中脱身。
宛如行尸走肉的张三,主动申请了一个名额。
他想换一个活法。
成为役夫之后,不搞拉帮结派,也不搞什么报团取暖。
逆来顺受,任劳任怨。
无论什么苦活累活,也不管中间经历了多少人心变化,只要落在他头上,他就埋头去做。
有活就干,饭来就吃,困了就睡。
张山主动把自己活成了一头牲口。
打铁,挖矿,煮盐,踩船,掏粪,搬尸......
三年时间,辗转多地,也做了许许多多的苦活、累活、脏活。
身周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有的是调去了别处,有的却是死掉了,被烂卷席一裹,就被草草埋进荒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