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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寒松‘，是费文伟任尚书令时亲手所酿...”酒液倾入翡翠虬龙盏，竟浮起几丝未化的霜晶——那是去年冬天从白帝城烽燧上刮下的雪水所制。</P>
“陛下真是有心了。”蜀使捋着胡须笑着道。</P>
黄门侍郎捧来卷轴，展开时满殿惊呼。</P>
绢本《出师表》上的墨迹竟在灯下泛起金光，细看才知是掺了金粉书写。</P>
“此乃张昭晚年摹本，”孙权手指抚过“汉贼不两立”五字，指腹立刻沾上未干的墨渍，“可惜摹到此处，笔锋突然断绝...”</P>
蜀使举箸时，突然发现筷尖银饰刻着细小的“关羽”二字。</P>
抬头正对上孙权笑意盈盈的双眼：“使君可知？这套银器...”</P>
殿角传来瓷器碎裂声。</P>
捧酒的小宦官瘫倒在地，七窍流血——他误饮了本该呈给蜀使的“洗盏水”。孙权面不改色地拍手：“拖下去。换套新的来。”</P>
蜀使脸色一变，显然知道此举是孙权的下马威。</P>
孙权将翡翠盏推过案几，“朕老糊涂了，竟被丁奉这莽夫蒙蔽，蜀使放心，朕一定会给蜀国一个交代的。”他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几点猩红，“吴蜀...咳咳...本该同气连枝啊...”</P>
“陛下所言极是，吾家陛下亦是如此说的。”蜀使抱拳道。</P>
宴罢时，孙权执意亲送使节至宫门。</P>
秋风掀起他宽大的袍袖，露出内衬白衣上斑驳的暗红——那是用茜草反复浆洗仍未能褪净的陈年血渍。</P>
“回去告诉刘禅。”老吴王突然用益州方言低语，“就说...孙叔父想念成都的芙蓉花了。”</P>
宫门关闭的巨响中，吕壹从阴影里闪出：“陛下，您看给丁奉的诏书是否即刻下发？”</P>
孙权望着蜀使远去的背影，突然伸手掐灭廊下宫灯：“不急...等过几日再说。”</P>
当夜陆逊旧宅，陆抗推开尘封的檀木柜，霉味混着陈墨气息扑面而来。</P>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在《江防图》卷轴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P>
他的指尖触到卷轴边缘的异样——夹层中的桑皮纸比外层厚了三毫。</P>
“哧——”</P>
帛裂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P>
藏在夹层中的密函露出真容，孙权亲笔的朱砂字迹如血痂般刺目：</P>
“若白衣之计败，则杀丁奉以谢蜀。”</P>
纸角粘着的鱼鳞尚带腥气，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与三日前孙权在玄武池放生的那条江鲤鳞色一模一样。</P>
陆抗的指甲无意识刮过“杀”字，竟蹭下一层未干透的墨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