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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垛时，正撞见守军对着墙角小解。</P>
寒光闪过，喉头喷出的热血被铜盆接住——盆底早垫了吸水的棉絮。</P>
尸体轻轻放倒，剥下的魏军皮甲还带着体温就套在了蜀军身上。</P>
赵广蹲在敌楼阴影里，指尖掠过砖面。</P>
触到第三块凸起的墙砖时，他嘴角微扬——砖缝里卡着半粒蜀椒，是昨日先遣死士留下的记号。</P>
顺着这条路线，三百人如毒蛇入穴，悄无声息地游向粮仓。</P>
粮垛高耸如山，新收的粟米散发着干燥的香气。</P>
赵广从怀中取出锦囊，倒出七颗赤红丹丸——遇风即燃的“龙醒鳞“。</P>
死士们默契散开，有人撬开仓底排水口塞入火油棉，有人将硫磺粉撒进通风竹管。</P>
“嗤——”</P>
第一颗丹丸滚入粮堆，青烟腾起的刹那，整座粮仓如同巨兽翻身。</P>
火焰顺着硫磺线窜上顶棚，爆燃的火舌舔舐着悬吊的熏肉，滴落的油脂又化作新火种。</P>
最诡异的是那些粟米，燃烧时竟发出类似惨叫的“噼啪“声——后来生还的魏军坚持说，听见了粮食在火中喊“饿“。</P>
“敌袭！敌袭！”</P>
惊醒的魏军慌乱提桶救火，却不知水缸早被投入“寒水石“，遇热即沸。</P>
第一个舀水的士卒惨叫倒地，双手已被滚水烫得皮开肉绽。</P>
赵广率众冲向城门时，三百人的队伍已折损二十七人。</P>
每个倒下的人都会引爆腰间火药，尸块与铁片在狭窄的街巷里织成死亡罗网。</P>
断后的死士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绑满毒蒺藜的躯体，合身扑向追兵——那是南蛮秘传的“百雀衣“，每根铁刺都淬着见血封喉的“笑阎罗“。</P>
晨雾被阳光刺穿时，赵广蹲在溪边清洗铠甲上的血垢。</P>
水面突然飘来一片焦黑的纸屑，他两指拈起，发现是半张魏军粮册——烧剩的“三“字和“万“字还粘着未燃尽的粟壳。</P>
“三万人半月粮...”副将咳着血沫凑近，“够陇西军饿三天，魏军真是小气啊，才放了这么点粮草。”</P>
溪水突然变浑，上游漂来成片翻白的鱼尸。</P>
赵广捞起一条，鱼鳃里嵌着粒龙醒鳞残渣——这火毒竟顺地下水蔓延了十里。</P>
休整的死士们突然举弩向天——有只左翼残缺的老鸦正盘旋而下。</P>
箭矢即将离弦时，赵广认出鸦足系着的金环：那是姜维亲卫独有的传讯标记。</P>
乌鸦坠在他掌心断气，喉管里藏着蜡丸。</P>
丸中帛书写着姜维狂草：“速占狄道”。</P>
可当他把帛书凑近鼻尖，却闻到黄皓常用的龙涎香——这信至少被宦官经手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