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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金帐内的烛火彻夜未熄。</P>
公孙月的挣扎被曹爽轻易压制，她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血痕，却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量。</P>
公孙月生得极美，却是一种带着杀意的美。</P>
肌肤如北地新雪，莹白中透着一丝冷冽，颧骨处因常年风吹而泛着淡淡的红，像是雪地里溅落的血珠。</P>
眉眼如燕山锋刃，眉不画而黛，斜飞入鬓，一双眸子清冷如寒潭，瞳色极浅，近乎琉璃般透明，日光下能映出人影，夜战时却锐利如鹰隼，盯人时如刀刮骨。</P>
鼻梁高而直，线条如剑脊，唇薄而色淡，不点胭脂时近乎苍白，唯有怒极或厮杀后，才浮出一抹血色。</P>
青丝不似闺阁女子般柔顺，反倒如野马鬃毛，乌黑浓密，常年高束成马尾，发尾缀三枚青铜铃，行动时碎响如刀剑相击。</P>
她不爱珠翠，唯有一枚白玉簪，是亡母遗物，簪头雕着孤狼望月——插在发间时，衬得她整个人如一把出鞘的剑，寒光凛冽，不可逼视。</P>
最妙的是她右眼角下有一颗极小的朱砂痣，平日里隐在睫影里，唯有怒极或笑时才会显现，如雪地里突然绽开的红梅，惊心动魄。</P>
——这般容貌，不似闺阁佳人，倒像一柄名剑，美得锋利，美得致命。</P>
“恨我？”曹爽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那就好好记住，是谁让你痛，又是谁让你活。”</P>
她咬破嘴唇，血顺着唇角滑落，却倔强地不肯发出一声呜咽。</P>
直到那一日，曹爽遇刺。</P>
不明身份的刺客的匕首几乎就要立马刺破他的胸膛，是公孙月一剑斩落了刺客的头颅。</P>
曹爽躺在榻上，波澜不惊笑着看她：“为什么救我？”</P>
公孙月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她别过脸，“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P>
正始十年深秋·幽州魏军大营，十一月中旬，魏军和以吴国为首的联军已经在幽州以北鏖战三月有余，期间大战小战不断。</P>
枯黄的落叶在秋风中打着旋儿，飘落在孙韶的使节旌旗上。</P>
他披着一袭素白狐裘，身后跟着十余名东吴使臣，而鲜卑公主慕容雪则赤足踏着金铃，薄纱遮面，眼波如刀。</P>
“曹丞相。”全琮拱手，笑意不达眼底，“吴王愿与魏止戈称臣修好，特献舞一曲，以表诚意。”</P>
帐内，曹爽斜倚虎皮帅座，金甲未卸，指尖摩挲着酒樽，目光却落在公孙月身上——她今日罕见地换了一身素白长裙，腰间却仍悬着那柄燕回剑。</P>
“哦？”曹爽似笑非笑，“《十面埋伏》，还是《霸王卸甲》？”</P>
鼓声骤起，慕容雪广袖翻飞，足尖金铃清脆作响。</P>
慕容雪赤足踏着羯鼓的节拍旋转。</P>
金铃缀满的裙裾旋开时，灯火映得她耳畔明月珰泛着妖异的蓝光。</P>
“此乃我鲜卑部族秘传的胡璇舞。”</P>
她仰起天鹅般的脖颈，腰肢后折时袖中滑出一柄淬毒的银匕首，“愿以九天神女之姿，为将军祝酒。”话音未落，十二名胡姬突然散开阵型，将曹爽的案几围在中心。</P>
她旋身时，裙摆如莲绽放，寒光乍现——二十四把柳叶刀随舞姿激射而出！</P>
曹爽未动，只是轻轻抬了抬手指。</P>
“铮铮铮——”</P>
刀锋尽数钉入突然降下的精铁纱幕，火星四溅。</P>
公孙月站在帐角，手中握着机关锁链，冷眼旁观。</P>
“公主的舞，杀气太重。”曹爽轻笑，“不如换一曲？”</P>
慕容雪眼中厉色一闪，猛然摇动腕间骨铃。</P>
羯鼓骤响，慕容雪广袖翻飞，足尖金铃碎如冰裂。孙韶低眉抚琴，指尖一挑——</P>
“铮！”</P>
琴箱乍裂，七枚透骨钉激射而出，直取曹爽咽喉！</P>
曹爽未动，身侧公孙月剑鞘一横，钉锋尽数没入精铁纱幕。</P>
“吴人的琴技，倒是别致。”曹爽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