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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陆子豪没直接去服装厂,而是先去给郝秀眉送东西。
云奶奶一开始并不知情,直到吃早饭的时候,看到郝秀眉一个劲儿打哈欠。
“小李,昨晚没睡好吗?”
李香妹呵呵赔笑:“俺习惯早睡,昨晚十点多才睡,起来总觉得没睡够似的。”
陆子欣一边看着小九,一边吃着菜包子。
“十点多才睡?你平时都是九点左右就关灯的。”
李香妹解释:“俺帮小婉裁剪衣衫去了。她给秀眉做几件轻薄的夏衣,这不都盛夏了吗?她怕秀眉在里头太热。买了一堆东西,防蚊防暑的,还有几把蒲扇。今天一大早就让子豪给送过去了。”
“上次不是说只能送日用品和几件衣服吗?”陆子欣问。
李香妹答:“子豪又去问了,说平时可以递东西进去,只要不是违规的东西都行。”
“那就好。”陆子欣道:“白家那边还没同意私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定论。能带多点东西进去,秀眉也不至于太遭罪。”
李香妹苦笑:“俺一开始还以为能进去探望了呢。可子豪说还不行,得再等等。”
云奶奶见她们都如此关心小徒弟,心里颇感欣慰。
“秀眉有你们这么好的姐妹,哪怕她远嫁来这边,我也不用担心了。”
陆子欣笑了,解释:“实不相瞒,秀眉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性子爽快,敢说敢做,敢作敢当,极少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好姑娘。”
“那是因为她幸运。”云奶奶轻笑:“遇到了你们这些欣赏她的人。她如果是在其他家庭,早就被嫌弃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女子,而不是她这样大大咧咧,胆大妄为的。”
“可能我们都属于小众类型的人吧。”陆子欣调侃道。
三人都哈哈笑了。
那天傍晚,陆子豪回来了。
他说东西送得很顺利,还托人递了口信进去。
“让秀眉知道,您老人家现在在心园住着,省得她担心您。”
云奶奶微笑点头。
江婉压低嗓音问:“白烁那边……怎么说?”
陆子豪答:“他说,他马上回家告诉一众叔伯。不过,有两三个还在医院里躺着。加上他家杂七杂八的人多,商量起来不容易,估计得过两天才可能给答复。”
“顶多明天。”江婉轻哼:“他们巴不得能快些有消息呢。”
“那是。”陆子豪低笑:“他们一直在等云奶奶开口。好不容易等到老人家开了金口,能不抓紧上门来?”
果不其然,隔天一大早,白烁就来到心园敲门。
陆子豪打着哈欠,问:“怎么这么早?才六点多吧?”
“是啊。”白烁苦笑:“六点我就被喊醒了……这不麻利过来递话吗?”
陆子豪一边整理衣服,问:“什么话?云奶奶好像在后院打拳来着。你要过去不?我带你进去。”
“不不。”白烁貌似颇不好意思,支吾:“我……我如果见到了姑婆,估计就开不了口了。”
陆子豪脚步一顿,扭过身来。
“开不了口?怎么?你们白家是要狮子大开口不成?”
见人家云奶奶总算开口了,立刻就蹬鼻子上脸,想要趁机张开血盆大口不成?
白烁的脸瞬间红了,摇头:“不是……我叔伯他们的意思是……想跟姑婆坐一起,好好聊聊。”
“聊秀眉的事?”陆子豪挑眉问:“还是遗产的事?”
白烁不敢对上他的桃花眼,支吾:“……都要商量仔细,都要。”
陆子豪向来毒舌,丝毫不客气反问:“都要商量?怎么商量?如果云奶奶给的不多,就不打算私了了?啊?让秀眉关一辈子?”
“没!”白烁窘迫得不行,“那肯定是不行……都是自己人,哪能忍心让她去坐牢。”
“她不坐着吗?”陆子豪冷笑:“你以为拘留跟坐牢差距大啊?还不都是关里头?有差别吗?”
白烁赶忙道:“那肯定是要将她麻利救出来的……那是肯定的。”
“这还像人话。”陆子豪总算恢复正常语气,“记住,秀眉是我心园的人,我只能站她那边。”
白烁脚步一顿,略有些郁闷。
“子豪哥,好歹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跟着你干了一年多。我也不算外人,是吧?”
“你不是。”陆子豪道:“但你也是白家人啊。”
白烁有些急,支吾:“可我一直都是中立的态度,我跟秀眉都是好同事。要不是姑婆突然回来,秀眉也不会对我横眉竖眼。”
“就因为你是中立的态度,所以云奶奶才让你回去传话。”陆子豪道:“秀眉跟你是同事,要不是因为你站在白家人那边,她也不会对你横眉竖眼。”
“可我……我姓白。”白烁苦笑:“我怎么可能不站自家那边,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