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亲自剖开她那段肮脏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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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而是一群人的信仰。这才是‘承道’该有的样子。”
    知棠默然良久,忽问:“那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这面镜子只能维持三个时辰。”孟梁安微笑,“待时限一到,我的意识会自然消散,回归天地。菌种分解,能量归零,不留痕迹。”
    “不!”知棠猛然抓住镜框,“一定还有办法留住您!我们可以重制载体,可以用新一代‘涤魂阵’稳定神识,我可以……”
    “傻孩子。”孟梁安轻笑,“你忘了自己写的《医诫录》第一条吗?‘凡涉意识干预之术,必经三人以上伦理评议,且须患者亲笔画押’。我已写下放弃书,自愿终结。你要尊重规则,就像你要求所有人尊重生命一样。”
    知棠浑身一震,终于松手。
    她知道,这一别,便是永诀。
    “娘,”她低声问,“您最后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孟梁安望着她,目光慈柔似水:“记得小时候,你总问我,为什么院子里种的是白棠,不是红梅或桃李?我说,因为白色最干净,像初生的心,不受染污。可现在我想告诉你??其实我选白棠,是因为它的花期最长,从春到夏,落了又开,生生不息。”
    她抬手,指向远方:“你看,每一朵花落下,泥土里就埋下一粒种子。等明年春风一起,新芽就会破土而出。你不必悲伤,也不必追寻。只要你还在做这件事,我就从未离开。”
    话音渐弱,镜面开始浮现裂纹,蓝光闪烁不定。
    “娘!”知棠扑上前,“再让我叫您一声娘!”
    “叫我一声就好。”孟梁安含笑闭目。
    “娘??!”她嘶声呼唤,泪水砸在镜面上。
    轰然一声,镜中雪原崩塌,坟茔消失,风雪席卷一切。最后一瞬,孟梁安的身影化作点点星光,随风飘散,融入漫天雨幕。
    铜镜骤然冷却,恢复成普通金属的色泽,再无异象。
    知棠抱着镜子,久久不动,仿佛灵魂也被抽走了一部分。老仆默默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覆盖在镜上,然后悄然退下。
    翌日清晨,雨停天霁。
    知棠将铜镜放入母亲当年的墓穴旁,亲自封碑立石,碑文仅书四字:“心灯不灭”。
    她回到书院,召集全体弟子。
    “自今日起,春棠馆设立‘照心阁’,专研意识与神识交互之道,但立三条铁律:其一,严禁任何形式的意识移植或复制;其二,所有实验必须公开备案,接受监察;其三,凡涉及人类试炼者,终身追责。”
    她环视众人,语气坚定:“我们研究黑暗,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光明。可以了解蛊术,但不可沦为蛊人;可以窥见永生之门,但必须懂得何时转身离去。”
    众弟子齐声应诺。
    数月后,朝廷遣使前来,欲征召知棠入京主持太医院改革,并赐“国医圣手”金匾。使者宣旨毕,恭敬问道:“敢问馆主,可有何奏请?”
    知棠静坐堂上,手中握着一枚干枯的白棠花瓣。
    “我只有一个请求。”她说,“请废除‘钦天监’对民间医术的审查权,准许各地设立独立医塾,允许女子报考医官,开放《灵枢解》全卷刊印,供天下学子研习。”
    使者皱眉:“此乃动摇祖制……”
    “祖制若护不住百姓性命,便该改。”知棠直视他,“十年前幽州之疫,若非春棠馆逆行入城,如今恐怕已是千里无人烟。医道之本,在救人,不在守旧。”
    使者沉默良久,终点头答应。
    三年后,第一所女子医塾在江南成立,取名“知棠学堂”。招生首日,数百少女持药篓而来,跪于门前,齐诵《医诫录》开篇:
    “凡为医者,当存仁心,持正念,明生死之界,守善恶之衡。宁可药囊空尽,不可良心蒙尘。”
    又五年,南海渔民再次报告奇景:每逢冬至之夜,海面浮现出一条由灯火组成的桥梁,自孤岛延伸至大陆海岸,持续约半个时辰,而后消散。当地百姓称之为“归途灯路”,纷纷焚香祭拜。
    而归棠院中,那位曾被蛊控制的书生,已成长为新一代“神守脉论”宗师。他在整理《承道计划》残卷时,发现一段隐藏文字:
    >“若有人能破解此局,请替我向丙仲康说一句:你追求的永生,早已被一个名叫知棠的女人实现了??她让千万人记住了你做过的事,也记住了该如何避免重蹈覆辙。这才是真正的不朽。”
    他将这段话抄录下来,贴于照心阁门前。
    某年清明,细雨霏霏。
    一群年轻弟子聚于白棠树下,依tradition静坐听语。忽然,有人惊呼:“我听见了!真的有人在说话!”
    众人屏息凝神,果然听到风中传来两个声音,一老一少,温柔低语。
    “你觉得今年的新徒如何?”
    “资质不错,只是太急于求成了。”
    “像不像当年的你?”
    “比我还倔。”
    笑声随风荡开,转瞬即逝。
    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颤抖着记录下这句话,收入新版《春棠纪事》附录。
    而在遥远的北方,一座荒废多年的皇家陵园深处,一名守陵老人正在清扫落叶。他偶然踢到一块松动的地砖,掀开后竟发现一道密道入口。深入百步,见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棺,棺盖刻着一行小字:
    **“丙仲康衣冠冢”**
    棺旁立碑,碑文却是空白。
    老人正欲退出,忽觉耳畔响起低语:“他还想回来……只要有人念出他的名字……”
    他吓得跌坐在地,慌忙掩住双耳。
    与此同时,归棠院内,知棠正在批阅一份来自西域的求医文书。信中提及当地出现怪症:患者每至午夜,便会用陌生语言书写符号,醒来后全然不知。
    她眉头微蹙,提笔在笺尾写道:
    “速查水源与古墓关联,警惕‘意识残留’现象。切记,有些亡魂不愿安息,是因为活人还未学会如何告别。”
    写罢,她抬头望向庭院。
    春深如海,白棠花开得正好。新一批弟子正在树下辨药,笑声清朗,一如当年她初入学堂的模样。
    她轻轻抚摸案头那本始终未翻开的笔记,终于低声说:
    “娘,我回来了。”
    风过处,一片花瓣悠悠落下,恰好覆盖在那滴干涸的墨痕之上,宛如时光落款,无声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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