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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看着温璨喝完了一整杯水,叶空凑上去问:“好喝吗?有没有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
这辈子从没尝过这种糖分致死量甜味的温璨已经快被齁死了。
他闷着嗓子说:“嗯你说得对,真的有种充能的感觉。”
叶空笑了。
她如今越来越爱笑。
嘴角弯弯,一双眼也轻轻弯起来,瞳孔依旧漆黑,犹如清凌凌却畅快流泻的月色。
四人组有点愣。
涂晚若有所思。
周颂却摸了摸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第一次看到她笑的感觉——奇怪,难道她以前不笑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以前的确笑得不多吧。”魏知与眯了眯眼,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八卦标题——【小姐终于笑了!时隔多年,心似钢铁也化绕指柔——是谁博得了疯子叶空真心一笑?】
给温璨补充完能量,叶空就很有女朋友风范地领着四人换了张桌子。
“他很忙的,不要打扰他。”
不死妖小姐很严肃地说道。
而他们一走开,温璨就果然又陷入了打不完的电话中。
只是没过多久,他似乎是再也憋不住地站起身走到吧台,用咖啡壶倒了满满一壶水回来。
叶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露出迷茫的眼神:“他很口渴吗?”
四个人:……
涂晚一言难尽的瞅她一眼,果断跳过这个话题:“你知道温家到底会发生什么吗?”
叶空愣了一下:“怎么了?”
涂晚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低声道:“温璨以前从来都是受邀参加宴会的角色,就算温家有聚会也不会由他主办,他是个面子很大的人,可以说是温家面子最大的一个——可他从前的面子这次全部都用上了,我以为他就算请应该也只会请地位最高最重要的那些人,但你知道他都给哪些人打了电话吗?”
涂晚喝了口水,总算缓解了一点那莫名其妙共感的甜味,道:“涂家旁支,一些仅仅是来过玉洲几次,估计他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他都亲自打了电话邀请,我堂弟和表妹吓得连夜给我打电话,问我出什么事了,一个在法国,一个在新西兰,都准备取消原本的计划赶回来参加这次宴会——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周颂点了点头:“我家也是。”
“我家也是。”
“我七十岁的姥爷都接到邀请了。”许泱默默道,“他打算杵着拐杖回来看看有什么热闹。”
“所以,”几人同时看向叶空,“到底有什么热闹?”
“…………”
叶空沉默。
沉默之中,那边三个人忙碌的动静就越发清晰起来。
在订花订酒订灯具、请演员请歌手请主持的助理,还有一直在低声亲自向客人发出邀请的温璨。
叶空诚恳道:“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们相信吗?”
“……”
“哦?”涂晚一抬眉,“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这么大的事他没跟你交过底吗?”
叶空:……
“你不要挑拨离间。”她说,“就算是情侣也要对彼此保留一点空间才行。”
“我主要是好奇这件事会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周颂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哥知道我跟你关系好,特意嘱咐我叫我来问问,也不需要具体透露他要做什么,只是透点风声——你懂吗?”
他朝叶空眨了下眼。
叶空想了想,依旧诚恳道:“我不知道……我对你们豪门之间的关联毫无了解——但,如果是和温氏有合作的话,说不定会有一点影响。”
“……”
涂晚猛地缩紧了瞳孔。
虽然话说得很模糊,但其中透露的意思却很恐怖。
大小豪门这么多,每个人家里都有一盘烂账,离家出走叫嚣着要独立最后灰溜溜滚回来的二代不止一两个,为了争家产闹得兄弟相残亲戚变仇人的更多。
可无论如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没有人会蠢到伤害自己的利益,针对自己的公司,甚至磨刀霍霍向培养自己的家族——何况是温家这样近乎于立在神坛的豪门。
到底……是怎样的内情,才能导向这样的结果?
涂晚不着痕迹地看向那边背对着他们的温璨。
突然觉得天光虽亮,这里却阴气森森,让人觉得浑身发寒。
当然,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或许根本就是她的异想天开,就算说出去也只会被人当成傻逼的那种。
“干嘛?你想到什么了?表情这么奇怪。”
周颂的声音拉回她的神智。
而她一回神就对上了叶空的视线。
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里面装着审视和隐而不发的威胁。
涂晚肩膀一松,做了个求饶的表情:“宴会当天我会准时到的,你也会去吗?”
不妨被反问一遭。
叶空愣了一下。
不等她回神,涂晚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温先生显然是想把场子热起来,请来的人越多越好,造成的影响越大越好——既然如此,你不死妖当然应该亲自去一趟为他捧场啊,不是吗?”
叶空想了想,点点头:“我要去。”
接下来又开始闲聊。
“小温总最近热度真高,都变成千万网红了。”涂晚说。
周颂诧异地看她一眼:“你怎么又叫小温总了?之前不是叫温总吗?”
“……我是墙头草啊,而且生意场上的事怎么能当真。”涂晚倒是很坦荡,“如果股东大会落定小温总做董事长,我以后还是会改口的。”
说完她瞄了魏知与一眼,指了指他:“别想着给我搞新闻,让我看见玉洲之风上有你编的和我有关的标题你就死了。”
已经在心里开始起标题的魏知与:……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太阳在天上不断移动,日光一点点偏移。
四人组加上后来的林心舟与曲雾,很久没聚齐的几人在咖啡店里猫了一整天。
打牌、下棋、吹牛,听林心舟新写的歌。
而在他们玩闹的背景里,是两个忙到面色扭曲的助理,和打电话打到嗓音越来越哑也始终面不改色的温璨。
他面前表格上的人名被勾得越来越多。
直到彻底变成一片血红之时,他才终于停手。
凝视那张长长的全部被打上钩的名单,温璨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
窗外夜色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风在暗处涌动。
林心舟接了个电话后抬起头,一脸震惊的道:“我远在非洲的三叔收到邀请要来参加温家的宴会——温璨是怎么联系上他的,他可是个家里人都很少联系上的战地记者。”
曲雾往嘴里丢了颗花生,懒洋洋道:“我现在比较担心,他们准备的场地真的能容纳这么多人吗?如果能容纳……”
她清幽幽地笑了一声:“那可就真是个开创历史的超级大戏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