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陷阱最隐蔽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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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态度,更加坐实了之前《美国印度人》报纸对张潮的指控是蓄意误导。
    大家传播起来更加理直气壮。
    待张潮在主讲台前站定,再三致意之后,现场的声音才平息下来。
    他习惯性地轻弹了一下麦克风,才道:“感谢梅休女士对我和《大医II》的评价,让我受宠若惊。我一直认为,创作每一部都是一次崭新的冒险。
    而这场冒险的终点,不是我敲出最后一个标点符号的时候,而是它与读者的第一次见面。
    人间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海洋,文学是让我们得以漂流其上的一叶孤舟。人类依靠这叶孤舟,找到那些最能表达自己心绪的言语,从而与其他人产生联结。
    能在一部作品中相遇,无论是对作者来说,还是对读者来说,都是百万中无一的奇迹。所以这部,就是献给那些愿意通过阅读与人间相联结,一同读过淼淼大海的人们。”
    观众席不由自主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张潮用一个精妙的比喻,调动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尤其让那些喜欢他的读者感同身受。
    接下来就是记者的提问时间了。大卫·米勒作为主持人,优先点出了几位事先安排过的记者,提了一下关于《大医II》这部的常规问题,无非就是主题、手法、主角、思想……和中学阅读题似的。
    对这些程式化的问题,张潮的准备自然很充分,很圆满地就回答过了。
    但一本新书的发布会显然不能这么无趣,在既定问题回答完以后,才是媒体们真正的自由发挥时间。
    首先来自《大西洋月刊》的记者杰弗里·古德伯格问道:“我参加过《大医II》的文学媒体内部试读会,我对这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你对人物复杂处理,让他们显得真实又富有浪漫主义。
    但这仍然是一种将人物‘英雄化’的处理方式,他们在面对‘大义’与‘个人’的抉择时,几乎没有犹豫过。这让我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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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面对道德困境时展现出的矛盾和挣扎不够充分。您是否认为在当代社会,我们仍然能够依赖传统的英雄模型,而不是去应该拥抱一种更加复杂、模糊的英雄观?”
    这个问题有深度!张潮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作为作家,我更倾向于探索人物内心的复杂性和多元性。我认为‘英雄’的定义在现代社会已经发生了变化,英雄不再是单纯的无懈可击的完美存在。
    他们往往身陷道德的两难和生活的困境,在面对重大选择时无法完全遵从‘对与错’的简单划分——但是这是在美国的文化语境下的阐释,不能完全套用到中国身上。
    打完南北战争以后,美国本土就几乎没有遭受过战火的洗礼,你们的人民也没有体验过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生活。
    而《大医》这部的背景是恰恰是在中国陷于内忧外患、山河破碎、家国倾覆的危机当中。自古以来,中国的教育就有培养‘舍身取义’的牺牲式的英雄人格的传统。(这句够不够英语化)
    《大医》的三位主角,从职业层面上学习的是现代医学,但仍然深受这种英雄主义教育的影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君子’——君子,同时是‘知识分子’和‘英雄’两种身份结合的最高表现的载体。
    所以,在危机关头他们‘没有犹豫’和‘不够挣扎’,才是中国式英雄的真实表现。从某种意义上说,英雄确实是我们理想化的投射,与我们一样,是有缺陷、有挣扎的普通人。
    但在紧要关头,‘还在犹豫’‘还在挣扎’,是不是有点太像好莱坞电影了?”
    最后这句话,引发了一片笑声;精彩的回答,也让提问的杰弗里·古德伯格十分满意。
    紧接着《纽约时报》文化版的记者艾玛·霍普金斯接过话筒,语气犀利地道:“艾丽丝·梅休女士多次提到这本书涉及到‘文化适应性’和‘文化再造’。
    但在我看来,这部作品似乎太过于‘中国化’了,而忽略了它与全球化文化的冲突。我的问题是,您认为《大医II》是否成功地架起了一座文化的桥梁,还是仅仅加深了文化的隔阂?”
    “这……”张潮有些无语,不愧是《纽约时报》,看问题的角度都这么清奇,但是人家问了,自己不能不答。于是道:“如果你看过《大医》的第一部就知道,它可太‘全球冲突’了——中国都快被外国侵略者毁灭了。”
    艾玛·霍普金斯:“……”连忙道:“我说的‘全球冲突’不是指……”
    张潮不客气地打断道:“还有什么‘冲突’比战争更加惨烈和充满悲剧性?不要和我说那些文化或者语言上的摩擦、分歧,与真正的‘血与火’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在一个国家、民族兴衰存亡的宏大叙事下,些许‘冲突’并不值得我去考虑。我更没有想要通过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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