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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的营寨，蜀军再后是否还会有营寨防御？」
「断然不会了！」费耀声音急切的说道：「此路我记得真切，再过五六里，就能出了山谷丶到达下辨以北的平旷之地，不会出错！」
程喜咬了咬牙，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方才勉力说道：
「今日王师东西两路夹击下辨蜀军，你我二人合兵一万二千兵力最丰，若不能搏死打穿蜀军，今日大局就再也没有指望了，与西面张征西也将无法策应，那才真会让形势陷于危殆！」
「费将军，昔日陛下不顾众人谏言，将我破格拔擢为右羽林将军。眼下大局临危，我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誓要报陛下重恩！羽林右军虽然精锐，此刻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必须下马步战，就算枢密院日后责罚，我也无怨无悔。」
「四千！我只留三千骑兵在后，自将四千骑兵下马步战随你向前，哪怕堆着人命丶蚁附过去，也要拼死击破这一路蜀军！」
费耀右手握拳，重重锤了锤自己胸甲，大声应道：「程将军豪气，我又岂能失了锐气？传令全军，一刻钟之后出发向西，与蜀军决死！」
「好！」程喜语气同样坚定。
……
就在费耀丶程喜二人打定主意，驱使军卒奋力向西之时，在下辨以西的战场之上，大魏徵西将军张合也统率大军出营，军容严整的朝着魏延营寨的方向进发。
张合从祁山出兵之时，统兵一万五千之众，陆逊麾下也有一万羌骑。但武都城要留人防守，狭山也派了两千人守营，陆逊也派了治无戴去西汉水畔提防蜀军吴懿部，此处本营还留了一千士卒防守。
东减一些丶西少一些，眼下张合军中也只有外军一万一千丶羌骑七千，合兵一万八千之数。但这等兵力在宽约两里的山间平旷谷地中，已经足够将正面全部堵满了。
离蜀军军营二里之处，张合下令全军停驻，又点了何安丶郭灵二将，各领两千士卒，一左一右并行向前，朝着魏延营中压去。
而张合本人也率着一百骑兵，隔着百馀丈的距离随在何丶郭二将的四千士卒之后，从近处紧紧盯着前方的军阵。护羌将军陆逊也一并随在张合军中。
陆逊不禁感慨道：「此前陛下在祁山城中宴饮之时评点诸将，称张将军行军战阵巧变无双，少有失谋，我当时还不尽知。今日随张将军同临军前观战，方才知晓张将军巧变之要。」
张合眉眼肃然，遥遥眺望着东边已经开始接战了的军阵，捋须朗声说道：「伯言，战阵上的事情真要说透，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早些看得军情，就能让军队及时应变，临阵机变就是如此。」
「若是寻常在关西击破羌胡叛贼，并不需我亲身上前观察敌情，纵兵击之就是。但此处地势开阔不必担心埋伏之虞，这百名骑士又尽是随了我多年的骁锐，亲身临前，反倒能决策快些。」
陆逊点了点头：「张将军所言极是。」
此话说罢，二人便不再言语，紧紧盯着东面的战局。
对于率军在前的何安丶郭灵二将而言，今日进展属实顺利了些。
他们二人归属张合麾下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在此之前，他们则是归属于牵招的麾下，在两年前的略阳之战中，何安丶郭灵都参与了强攻魏延营垒的战役，那场死伤惨重的战役，给二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名将的一个基本素质，就是对自己麾下军队之中将领丶士卒的基本情况烂熟于心。
昨晚做下临战分派之后，张合也找了何丶郭二将私下谈话，除了主帅对下属的正常勉励之外，张合还向两人私下许诺，若是明日作战勇猛攻克敌营，他这位征西将军丶鄚县侯也将亲自向陛下上书，为二人求取一个亭侯的封赏。
今日何安丶郭灵顶着稀稀拉拉的箭雨，抵达魏延营寨之前的时候，轻松将营外驻守的近千士卒击溃。
待蜀军士卒逃回垒墙之后，这种情况当然不用再向后请示，封侯爵赏就在眼前，二人也不假思索的驱使着士卒上前，奋力推倒丶毁坏这一层薄薄的垒墙。成队的士卒们在各自的司马丶曲长丶都伯的指挥下，朝着再无阻碍的蜀军营寨处涌去。
「成了？」陆逊眯眼向东眺望着，轻声发问。
「再看看。」张合的表情丝毫未变。
而此刻最前的何安丶郭灵二校尉，虽然各自都在自己的军阵之中，但他们二人的表情却都出奇的一致。
先是愣住，而后是错愕，再后则就变成了惊恐。
而他们各自的军阵，几乎也在同一时刻起了些混乱的徵兆。
「何二，何二！」何安大声吆喝了起来。
「兄长。」何安的同胞亲弟何胜连忙凑到近前，他只不过是一统领百人的都伯，担任自家兄长的护卫一职。
「再近前些！」何安咽了咽口水。
待何胜凑到面前，何安压低声音说道：「蜀军有诈，我把我的马给你，你去把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