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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台上客......”
王富喃喃念叨,一时竟失了神。
对面,“大美女”螭白秀目光一奇,满眼崇拜地望向年轻和尚,眼睛亮起一颗颗小星星。
“夫君,你真厉害!”
“嗯?!”王富诧异侧目。
倒不是对称呼奇怪,这一年时间来,他早就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螭白秀,竟然能瞬间明悟大师话中的禅意。
“螭前辈,鄙人实在愚钝,可否解惑一二?”
王富恭敬拱手,脸上充满求知的渴望。
不过......
“看我做什麽?我又不懂!”
螭白秀眼中依旧闪动星星,理所当然道:
“曲高寡合,我夫君禅意高玄,听不懂才是正常的。”
“我...我......”
王富嘴巴张了张,一向圆滑的他,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应声。
“施主误会了,小僧的话并没有什麽深奥道理,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随心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王富,又指向自己,温润一笑。
“在这片戏台之上,你是演员,我也是演员。”
“戏台?演员?”
王富神色更懵了,看了看脚下观众席,又看向远处戏台,困惑道:
“大师,我明明是经理......”
“施主,不必执着。”
随心轻轻摇头,笑容中带着抚平躁动的无形力量。
“以後,你自会明白的。”
突然,
“夫君,我明白了!”
旁边,螭白秀眼睛一亮,自信满满道:
“出门之前,夫君就说想要看戏,咱们到这儿之後,又守着这家戏院看了整整一年。”
“夫君是不是看不过瘾,想亲自上台演戏?妾身可以帮你买下这家戏院!”
唰!
王富面容错愕一瞬,但很快眼睛便跟着亮了起来,炯炯目光盯向年轻和尚。
尽管,他不觉得大师的“禅意”会如此简单,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最重要的是——有人愿意接手“星海大戏台”这个烂摊子!
只要大师点点头,两位前辈手指缝中随便漏出一点来,就能让难以为继的戏院继续开下去!
两人目光注视下,
随心脸上的温润笑容终於僵住了,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猝不及防。
沉默片刻后,
“人生如戏啊!”
随心一声轻叹,看了眼螭白秀,又望向满眼忐忑期待的王富,认真道:
“戏院,小僧可以买下,但在此之前,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施主。”
王富胖脸迅速兴奋涨红,连连点头。
“大师尽管问!”
“不管戏院现在值多少钱,小僧都会以十倍市价买下,给一笔足够你潇洒一辈子的钱。”
随心脸上再次扬起温和笑容,不急不缓问道:
“那麽,在卖掉戏院后,你打算做什麽?”
“做什麽?”
王富脸上潮红更甚,双眼亮光闪动,似乎陷入无限遐想之中,那些他曾经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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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所有遐想骤然中断,王富脸上兴奋凝滞,像是卡壳般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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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後,表情忽然松垮下来,略带忐忑地请求道:
“大师,我能不能继续留在戏院做经理?”
“哦?”随心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追问道:
“为什麽?”
“大师别见怪!”王富讪讪一笑,解释道:
“戏院是家里传下来的,我从小就守着戏院长大,别无所长,除了做经理外也不会干其他行当......”
“是啊,戏大过天,你的‘角色’就是戏院经理。”
随心感叹一声,看着又有些发懵的王富,轻轻点头。
“别担心,你可以继续留下来做经理,不过这戏院得先改改了。”
“改?”王富愣了愣,立刻热情接话道:
“没问题,大师想怎麽改都行,我认识市里最好的装修公司......”
“不用那麽麻烦,只是一点小改动而已。”
随心摆摆手,一步跨出,来到戏台之上。
大戏唱罢,演员退场,但是一团漆黑的幕布作为背景墙,始终悬挂在舞台背後,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夜空。
“背景太暗了,也太单调了......”
随心温润一笑,指尖亮起点点冷白光芒,落向漆黑幕布,画出一个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