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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让自己彻彻底底地陷进去过。
喜欢上景那年,她十五岁。
她只是一个被迫来到陌生城市的孤独小孩儿。
人生和未来,一切都是模糊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而岑景呢?
那年他二十三岁,已经在商业场上大杀四方,他很明确自己的人生为何物。
他清醒地孤傲着。
用冷漠又傲慢的态度看那些低于他的人,外在的礼数只是伪装,他骨子里就是那样一个人。
越清舒当时觉得这段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在浴室大哭一场,但后来....
她想,即便要叫他一声哥哥又如何呢?
岑景跟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还记得吗?”越清舒缓缓开口,“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跟你表白那次。”
岑景当然没有忘记,他的喉结轻轻滚动:“记得。”
“岑景。”她轻轻唤他的名字。
越舒忽然觉得鼻腔里有点酸意,或许是为十八岁的自己感到难过,也或许是为了十八岁的自己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多年以后终于可以直白地坦言。
她吸了吸鼻子,告诉他:“那不是表白,那是我的告别。”
她其实很早就跟他告别过了。
所以不要在问她为什么了。
岑景的手慢慢收紧,他在一刻才意识到??
过往的那么多年里,他一直以为越清舒是想要个结局的,她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不想要?
到头来。
原来最想要个结局的不是越舒,是他。
放不下、舍不得,割舍不掉这段感情的从来都不是越清舒。
岑景就算此时此刻知道了她的所有意思,脚步却依旧钉在地上,没有移动。
没办法,他说服不了自己放手。
所以他说。
“没有不可能。”
“你觉得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明明已经做到了那么多不可能的事。”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
她担心的那些困难,在岑景心中都算不上困难。
明明只要她...还喜欢他就可以。
但为什么那么难呢?
岑景垂眸看着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尾音在轻颤:“你现在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越清舒忽然笑了:“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
谁来定义什么是感觉呢?
她只是不想跟他继续,他知道。
可他是失控的。
岑景伸手去触碰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个人直勾勾地对视。
眼神碰撞,灵魂和感情共振。
心脏酥麻又刺痛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在意的事情也无法忽略。
岑景忽然问她:“那他呢,你今晚见的那个人,你有感觉吗?”
越清舒愣怔。
她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岑景说,“纪博洋,他不是个好人。”
越清舒本来对纪博洋的确没什么太多想法,但岑景这么笃定的语气让她反叛。
“他是不是个好人那也是我的事,我会用我的判断标准来做事。”
“所以你会喜欢他?”
“我不可以喜欢他吗?反正就是试试,我就算现在不喜欢??
岑景的手忽然收紧了一点,捏住了她的下巴,这熟悉的力道让越舒有些失神。
但这一次,他们之间的火气似乎没那么重。
更像是战争后的溃败。
“你可以试着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试着继续喜欢我?”
岑景的呼吸在这个雨夜渐重,雨天并没有将他的情绪覆盖,而是更加扩大。
“我是哪儿不如他?”
“他就是个乳臭未干还没玩腻的小屁孩儿,身边女人接连着不断地换,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话。”
“你觉得他有趣?他对谁都这样。”
岑景其实是一个对自身的优点非常了解的人,毕竟一个人所有的傲慢都来源于自信。
平日里对自己的夸赞太多显得过于自大,聪明的人,就算高傲也会表现出谦逊的礼数。
可他今天却尽数把这些砸在她面前,但越舒从未听过他如此清晰地列举自己的优点。
“我比他成熟,比他会照顾你,他今天带你去吃的什么东西?川湘菜,那么辣的东西你吃得了吗?”岑景说着,还是有点来气。
越清舒声音小了点:“是我没说清楚...”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清楚过?”他说,“你喜欢吃什么,难道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越清舒:“......”
“你这什么脾气我能不知道?喜欢什么从来都不说,问你什么你都说随便。”
越清舒:“......”
“遇到危险不说,生病了不说,喜欢吃什么也不说。”岑景顿了一下,“其他人有这么在乎你喜不喜欢吗?”
越清舒:“…………”
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像是没有找到可以反驳的地方,
岑景本来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邀功的人,他看穿她的伪装,愿意去发现也愿意去做。
他不觉得这需要什么特别跟人说的。
但现在有点被气笑了。
本来就很烦躁,现在更是。
还是没想通,他到底怎么被KO出局的?被纪博洋那种小屁孩?
越清舒不给反应,他更是逼近。
“论学识经验,他不就是个玩乐的富二代,能给你什么帮助?你遇到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他能给你什么?”
“论感情经历,我比他干净,他那两只手都掰不过来的前女友你怎么应付?”
“就算是论身高,我也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你怎么会想要看上那个矮子的?”
“或者是财力资源??”
岑景说到这里,忽然停顿,又说:“算了,这有什么可比性?”
他是喜莱集团的核心、支撑,而纪博洋是什么?
岑景从来看不上纪博洋这样的人。
他从不正眼瞧,因为从来没有当做过是对手,根本就不配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他比纪博洋有钱,比他有见识,还比他干净,比他对越清舒好。
怎么比不过?
“越清舒,说话。”他盯着她,“回答我,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越舒的确有点被岑景问懵了。
事实上,她根本想不到岑景会这样...用如此幼稚的排比列举法,来她面前清算。
这算什么?算自我推销还是孔雀开屏?
她看着岑景,看着他那急于抓住某件东西的慌张和不确定感,因为无法否认岑景说的都是事实。
憋了两秒。
她最后只说出了一句。
“你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