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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可粗大事了
黄懋官进得大堂,自言道:「还是老样子?除了你,正堂丶右堂丶郎官丶员外丶主事全请病假丶事假了?」
方悠山笑了笑,没说话。
黄懋官问:「今日你可有奏事?」
方悠山拱手:「回禀本部堂官,有奏事。去年冬,南京流行瘟疫。军丶民死者甚多。」
「但许多死去军士,诸卫丶营却未上报。直接将死去的人当成了空额来吃。」
「吃空额之风断不可涨啊!」
「故属下请本部堂官令,严格核查南京军队病死之数,病死军士粮饷停发。」
方悠山的奏请合乎法度。黄懋官当即应允。
但法度无外乎人情。
譬如说振武营,去年大疫死了三百多人。这三百多人的军饷并非被武官们私分。而是作为营中的小金库,按月发给死者家眷作为抚恤。
军士非战而亡,朝廷给的抚恤银子太少了。对于孤儿寡母的生存杯水车薪。
按月领粮饷则不同。对孤儿寡母来说是长期丶稳定丶可观的收入。足够她们生活。
黄懋官这人勤归勤丶清归清,唯独不知变通。
有时候变通是把双刃剑。制度的崩坏是因「变通」二字。制度的僵化又因「不变通」三字。
黄懋官道:「此事既是你上禀,就由你负责去办。唉,我手底下的人全当起了甩手大爷,我能用的人只有你一个。」
方悠山拱手:「多谢黄部堂信任。属下一定尽力办好这件事。」
黄懋官又道:「这个月的营兵粮饷要尽快发放。不要拖,省得拖出事儿来。」
没错,粮饷发放的事也是司藏员外郎方悠山经手。
且说林十三那边,查罗龙文在南京城内的帮手需要费一番功夫。
林十三几乎将所有耳目都撒了出去。暗中盯紧了徽商会馆。看哪位南京的勋贵丶高官进会馆见罗龙文。
然而一连三日毫无消息。
林十三有些发急。不能挖出罗龙文的盟友,便不能将兵变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日他愁容满面的坐在堂屋之中。
孙越走了进来:「师父。」
林十三瞪了他一眼:「软禁时日结束了?」
孙越「噗通」给林十三跪下了:「结束了。师父,我这人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了!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
「我请了个先生,写了个条幅挂在家里。条幅上写着『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八个字。」
「徒弟今后一定日日警醒自己。」
林十三道:「罢了,起来吧。咱们经办秘密差事的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嘴巴牢丶铁门闩。」
「有些消息一旦外泄,便是杀身之祸!」
孙越忙不迭的点头:「对对。什麽话从师父嘴里说出来,就像是那千金不换的金玉良言。」
孙越这厮跟林十三跟久了,别的没学会。林十三的嘴舌功夫他学了个七八成。
就在此时,张伯走了进来。
林十三问:「查到了?」
张伯微微摇头:「罗郎中在徽商会馆大门不出丶二门不迈。没有任何南京当地勋贵丶官员前往拜访。」
「这麽查,怕是不行啊。」
林十三颔首:「是啊,是得另想个法子。」
孙越给林十三倒了一杯茶。林十三喝了一口,问张伯:「哦对了,沈惟敬回杭州了嘛?」
张伯答:「昨日傍晚便走了。如果说俞大猷丶戚继光是胡宗宪抗倭的左右手,沈惟敬就是胡宗宪抗倭的耳目。」
「胡部堂那儿离不开他。」
林十三颔首。说到沈惟敬,他突然灵光一现。
林十三道:「之前咱们在秦淮河上寻倭窝,邵大侠尚未现身,咱们那时毫无头绪。」
「沈惟敬说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摸排法。」
「摸排法虽是个笨办法,却是一条切实有效的可行之路。」
张伯道:「你是说,用摸排法查找罗郎中的盟友?」
林十三颔首:「咱们先列出南京城内所有勋贵丶官员的名单。先找出名单中的所有严党官员。」
「老罗醉酒后说,那人有能力帮着他逼反振武营。」
「有这种能力的人,一定是个有实权在手,又管着振武营相关事务的。」
张伯道:「此事的关键,在于从名单中挑出所有严党官员。你初到南京几个月,对南京官场还没摸透啊。」
「你得找个熟络南京官场的人相助。」
林十三道:「没错。我已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不是官,却跟官场熟络的很。」
张伯脱口而出:「你说的是.」
林十三接话:「没错,是邵大侠。此人说好听点是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说不好听点就一个官场掮客。」
「四头八面的官员,他应该没少打交道。若他能助我,摸排南京诸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