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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陆绝低颂佛号，原本想藏私的，现在看来，只能全力出手了。
一瞬间，陆绝手中有淡淡涟漪朝四面八方扩散。
东皇俊瞥了眼涟漪，轻蔑一笑，毅然化作猩红长虹，怒射陆绝。
……
皇宫。
冷宫。
僻静、阴冷的宫殿外，杂草丛生，猩红的墙上几只罗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苏山一身常服，在一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宫墙外。
“大人且在此稍后，贵人马上就来。”小太监躬身退去。
没一会，一名身形丰腴，身着黑袍的人从远处走来。
“苏老。”黑袍人走到近前。
“老臣见过皇后。”苏山后退一步，恭敬行礼：“不知皇后召老臣来此，所为何事。”
来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略带沧桑的精美脸庞，一头黑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却仍掩不住雍容的气质，正是当今皇后秦鸾。
“听鸢儿说，苏老打算离开神都？”秦鸾低声开口。
苏山点头：“等灭绝小友的论道结束，老臣就会启程。”
说着，苏山将挂在腰侧的亢龙锏取下，双手捧着：“皇后既然在此，那便代老臣，将此物交于陛下吧。”
秦鸾没有接，道：“苏老，你有先帝遗诏和亢龙锏，再取权势如探囊取物，你真舍得这样离去？权势于你就没有半分留恋吗？”
苏山笑道：“以前或许有吧，现在……老臣，不，老夫只想闲云野鹤，了此残生。”
“是陛下伤透了苏老的心吗？”秦鸾伸手，轻轻抚摸着苏山双手捧着的亢龙锏，纯金的质感给人一种生冷的触感，好似这冰冷的宫殿，没有半点温度。
“陛下乾坤独断，老夫岂能置喙。”苏山摇摇头，道：“皇后，还请接锏。”
秦鸾却是收回手，笑着问道：“苏老，你知道你为何会昏迷两年吗？”
“翰林院的鲁睿……”苏山道：“几年前，陛下身体每况愈下，欲立储君，老夫斗胆，多次上书，随后就引来鲁睿，他以求学为由接近老夫，没多久，老夫便每日昏昏欲睡，直至一睡不醒。”
“苏老可知他是谁派去的？”秦鸾问。
无非是为了储君之位的几位皇子……苏山不在意的笑道：“不管是谁，老夫都不打算追究了。”
“如此，本宫多谢苏老宽宏了。”秦鸾笑道。
“嗯？”苏山一怔：“皇后这是何意？”
秦鸾微微一笑：“鲁睿是本宫派去的。”
“怎么可能？！”苏山猛得皱起眉头：“皇后，你……”
皇后没有子嗣，所以不管武隆皇帝立谁为储君，都跟她没有关系，因此，苏山怀疑过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就是唯独没有怀疑过皇后！
可现在，皇后竟告诉他，是她派鲁睿做的！
苏山心念电转，想到了一个可能，叹息道：“原来皇后心中已有储君人选。”
这个人选，大概率是大皇子，否则，何必如此待他呢？
苏山面露苦涩。
秦鸾微笑道：“苏老猜到了？”
“是大皇子吧。”苏山摇头：“老夫当年自以为是，觉得大皇子难堪大任，便多次上书，请陛下三思而定，却不料……”
“苏老猜错了。”秦鸾定定的看着他：“本宫支持的人，不是他。”
苏山眉头一挑：“二皇子？”
二皇子好武而厌文，若让他上位，恐怕要不了几年，大虞就要……
秦鸾摇头。
“三皇子？”
“不对。”
“六皇子？”
“苏老再猜。”
“总不能是十三皇子吧，他才十岁。”苏山心中忽然一惊：莫非这位皇后，打算垂帘听政，真正的……母仪天下？
可结果，秦鸾还是摇头。
苏山纳闷了：“还请皇后直言。”
秦鸾笑了：“看来苏老还是对这朝廷，有丝丝眷恋的，对吗？”
苏山一怔，随后苦笑摇头：“皇后，是老夫僭越了，您就当老夫什么都没问吧。”
“可本宫却想告诉苏老本宫支持的人是谁。”秦鸾收起笑容，雍容的脸庞上，露出一抹略带冷酷的肃穆。
“这……也罢，老夫去意已决，皇后想说便说，老夫权当没有听到。”苏山道。
“那就要看苏老心中，究竟还有没有陛下了。”秦鸾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两字：“君临！”
君临？
苏山一怔，两眼有些发直的看着皇后。
君临是几皇子来着？
等等，诸位皇子中，好像没有……反而是……
苏山平静的脸庞逐渐涌出惊骇的神色：“皇后，当年……难道……”
“嘘！”秦鸾示意他噤声，幽幽说道：“苏老，告诉本宫，你要怎么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