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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标地点并不在南亚,而是在南亚相邻的城市——临江。
两百六十公里路程。
为了稳妥,姜稚把库尔特都叫来了。
不怪姜稚如此谨慎,利益决定底线,利益越丰厚,底线越模糊。
娄世霆给姜稚透了底,说招标是内定的。
可如果标书在运送过程中出现意外,她这个内定恐怕也得泡汤。
“阿权从这儿出发,中途遇见什么都不要停。黎赛你晚半小时出发,跟阿权保持十公里距离,库尔特,你带着箱子坐高铁。”
“不是五条路线吗,还剩两条谁负责?”阿权问。
“公司另外几名高管负责一条,最后一条我亲自护送。”姜稚一脸慎重。
五个人手里只有一人手里是真正的标书,但具体在谁手里,只有姜稚知道。
阿权觉得不妥:“少奶奶,让您单枪匹马走那么远的路我不放心,要不……”
姜稚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不能出现。”
阿权不解:“为什么?”
姜稚:“这起招标是专门针对南亚商人,周胤不管以什么身份陪同结果都会被有心人拿来炒作。”
先前仁爱医院跟圣安彼得的那一场商战,就叫姜稚窥到了些端倪。
关乎圣安彼得的所有事,周胤可以作壁上观,但绝不能插手。
即使插手,也只能站在圣安彼得那边。
姜稚也知道,只要她开口,周胤总能想办法陪同她一起的,可她不想叫他为难,一丝一毫都不想。
阿权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姜稚看似温和,但在做决定的时候,很少摇摆不定。
而且这种独断跟周胤还不一样。
周胤凭借的是手段跟能力,而姜稚凭借的却是独到的远见跟掌握的信息。
“好的,少奶奶,我一定会把标书安稳的送达。”
后天开标,防止路途上有突发状况,姜稚决定今晚就出发。
“你们自己订酒店,楼层别太高。也别住在一起,不然被人一锅端了都不知道。”在她温和的嘱咐里,被委以重任的热血沸腾在胸腔扩散开来。
正准备离去,黎赛跟库尔特的手机同时响了。
两人感到狐疑的对视了一眼。
姜稚感觉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还未来及询问,黎赛跟库尔特整个脸色大变。
黎赛抖着唇,手足无措的去看库尔特。
库尔特在他的目光里,表情比黎赛更无助。
赫尔蜕被斩首了。
阿权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回事啊?”
黎赛扭过脸时,阿权跟姜稚同时怔住了。
“老将军他……他死了。”
姜稚倒吸一口凉气,外公去世了?
还来及消化,库尔特忽然发狠:“是反叛军干的。”
发消息给他们的是库尔特身边的亲信,以前跟赫尔蜕一起训练过他们,信息上说,找到赫尔蜕的时候,他胸口全是弹孔,尸首分家。
俄亥军方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下令三缄其口,只说赫尔蜕是正常死亡。
可身边的亲信咽不下这口气,分别跟X联盟几位高级指挥官群发了信息,告知他们真相。
黎赛跟库尔特再次对视后,两人同时往外跑。
姜稚见状,赶忙让阿权跟上去:“一切等我回去再定夺。”
进来送文件的秘书接二连三的被人擦着肩膀过去险些栽在地上。
“姜总?”
姜稚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正在给周胤打电话。
可电话却显示占线,她打不进去。
占据电话线的人是林湾。
她忍着悲痛对周胤描述:“……他们从边境徒步进入俄亥,趁你外公露营的时候动的手。”
周胤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紧,发白:“俄亥现在是冬天,外公还去露营?”
林湾:“他去猎貂,准备中秋节送过来给你……说是你要的。”
周胤如遭雷击。
他从未开口问外公要过什么貂皮。
除了耶波,周胤想不到第二个人。
黑貂冬天皮毛最厚最暖和,耶波不可能要来给自己做衣服,林湾的皮草能塞一卡车,而且她也不喜欢黑色。
唯一的去处就只有姜稚这里。
耶波也想送点像样的东西给姜稚,可他没办法离开南亚,便只有拜托疼爱他的外公去帮忙找点好皮草。
打猎对赫尔蜕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何况又是要送给孙子的心上人,自然要亲力亲为。
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好似的,上一世赫尔蜕因为频繁来往南亚,被反叛军半路埋伏。
这一世,赫尔蜕唯一一次出现也只有周胤结婚那几天。
林湾深吸一口气:“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让你报仇,反叛军销声匿迹那么长时间,这次突然出现,疑点太多了。”
林湾接着又补充:“外公的事我来处理,你不要离开南亚,一步都不要离开,知道吗?”
周胤:“妈,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你不要离开南亚,外公的事我来处理。”
林湾:“他是我的父亲,理应由我来为他举办葬礼。”
周胤做了个深呼吸:“妈,你过去会没命的。”
林湾在电话里没有声音了。
周胤知道她听懂了。
就像他发的那封邮件。
无需过多的解释,林湾就读懂了一切,并且以最快速度接受了突然多出一个儿子的事实。
“你能保证自己平安归来吗?”林湾问。
“当然。”
林湾:“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边电话刚挂断,手机又亮了。
是劳叔。
周胤压下内心的咆哮,冷静接通:“喂?”
“姑爷,您赶紧回来,家里……家里出……快停手,别打了……”
劳叔一边给周胤打电话,一边还要忙着躲避拳脚。
阿权以一敌二,抵抗的着实很辛苦,不留神被黎赛击中腹部,连退数步。
可他依旧坚守着身后那扇门,没让黎赛跟库尔特前进半步。
黎赛怒不可遏的指着阿权:“让开!”
“少奶奶没有回来之前,我哪里都不会去。”
黎赛见阿权还不肯让开,面庞一狞:“那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了。”
若说刚才大家还留几分情面,这回就真的要跟对方拼命了。
阿权理解他们的心情,一直都以防守主,但再坚固的防守也架不住这两人猛烈的攻击。
他被库尔特拎着领子,从这头摔到另一头,还没喘口气,又被黎赛捉住,拳头已经扬起了,却听门口娇喝一声:“住手!”
姜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