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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常山拿起话筒拨出，很快听到柳眉的话，“常山，有事？”
陈常山笑应，“有点事，你在江城？我没有打扰你吧？”
柳眉也笑道，“我在公司，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常山道，“刚才杨长林来找我了。”
柳眉立刻接上话，“他居然找到你了。”
陈常山一笑，“他来找我，我也没想到，但我认为你们之间的事，我应该管。”
柳眉也笑了，“那你帮我还是帮他？”
陈常山毫不犹豫，“当然帮你。”
柳眉又笑笑，“这话我相信，电话里边说不清楚，正好我下午去田海分部，我们见面谈吧。”
陈常山应声好。
电话挂了。
陈常山轻弹一下手里的纸，当然帮你，我还欠你人情呢。
下午快下班时，陈常山接到柳眉电话，她已到田海，约陈常山见面。
陈常山一口答应。
随即，陈常山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收拾完，出了办公室。
到了天音公司田海分部，公司已经下班，柳眉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陈常山轻敲响房门。
里边传出柳眉的声音，“请进。”
陈常山推门进了屋，柳眉正对着桌上的一个电烤炉忙碌，烤炉里散发出阵阵肉香。
柳眉道，“常山，你来得正好，尝尝我的手艺，若是感觉我手艺不错，我们今天就不去外边吃了，就在这边吃边聊。”
陈常山到了桌前，笑应声好。
柳眉把几个烤串递向陈常山。
陈常山接过，咬口，“不错，是个好烤工。”
“真的？不许骗我。”柳眉道。
“没骗你，真的。”陈常山又咬口串。
两人都笑了。
柳眉笑道，“那就不出去吃了，出去吃，又要找地方，又怕被人看到，太麻烦。
陈县长，同意吗？”
陈常山点点头，同意。
柳眉转身从身后柜子里取出一堆吃喝摆到了桌上，两人就在办公室里边吃边聊。
柳眉喝口啤酒，“前两天，雨薇给我打电话，说她在省里学习，重新回到校园的感觉很好。
她就是担心她不在家期间，你工作家庭都要兼顾，忙不过来。
不过我感觉雨薇的担心有点多余，你不像焦头烂额的样子。”
柳眉边说边又上下看看陈常山。
陈常山笑道，“你的感觉没错，我这段时间过得还挺好，每天是挺忙，但心里比以前静多了。”
陈常山也大大喝口啤酒。
“比以前静多了？”柳眉顿顿，“这话可不能让雨薇听到，听到了，雨薇会认为你不在意她。”
陈常山道，“那就不要谈了，我今天来也不是谈我的事。
柳眉，你和杨长林的事到底想怎么解决，真要告他？”
柳眉没说话，专心翻动铁签。
滋滋的烤肉声传遍屋里。
咔哒！
柳眉把烤炉关了，“常山，你先告诉我，上午杨长林见你是怎么说的？”
陈常山把自己与杨长林的对话如实讲了一遍。
柳眉听完，轻笑声。
陈常山立刻感觉笑里有蹊跷，“他没说实话？”
柳眉沉默片刻，“基本属实吧，其实他说的赔偿条件，我也能接受。
虽然这件事我很生气，但毕竟他是杨市长的儿子，我也不想为了几个主播把关系彻底弄僵。”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陈常山问。
柳眉把一个烤串递向陈常山。
陈常山接过没吃，依旧看着柳眉。
柳眉咬咬嘴唇，“我要告，要把事情弄大，目的是报复柳吉元。”
“报复柳吉元，这里真有他的事？”陈常山上午的预感应验了。
柳眉点点头，“杨长林上午没告诉你？”
陈常山应声是。
柳眉又声轻笑，“到了这个时候，杨长林还想为柳吉元遮丑，你说我能不告吗？”
“到底怎么回事？”陈常山追问。
柳眉沉默片刻道，“我是江城第一批搞网络传媒的人，说实话，踩在风口上，我这几年赚钱了。
否则我也不会从圈子里完全跳出来，专心开公司。
赚了钱就容易遭人眼热，杨长林就是其中之一，半年前，他的传媒公司刚成立，他就想从我这挖人。
但我的团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我也不是个抠门的老板，而且我也不是个软柿子。
所以杨长林没得逞。
又赶上我爷爷病情加重，我也就没有继续在意杨长林，以为事过去了。
没想到。”
柳眉狠狠咬咬牙。
陈常山意识到柳吉元该出场了，“你公司内部出了问题？”
咚！
柳眉把手里铁签重重往桌上一扎，“应该说是家贼难防，半月前，我的两个当家主播突然要离职，公司没同意，她们就不告而别了，还带走了几个技术人员。
开始我还以为是待遇的问题。
后来我认真调查才知道是柳吉元以公职人员和我家人的双重身份暗中找她们谈了话，在柳吉元的威逼利诱下，她们扛不住了，去了杨长林的公司。
她们的违约离开不仅给我公司造成了损失，也给公司造成了混乱，一时人心浮动。
我在公司连待了三天，大大小小开了七八个会，才稳住局面。
常山，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当然不能。”陈常山道，“但柳吉元为什么要帮着杨长林挖你的墙角。
除了以前那些原因，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想讨好杨长林。”柳眉道。
陈常山点点头，“这我知道，讨好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去高新区当管委会主任。”柳眉脱口而出。
“高新区管委会主任？”陈常山心里一动，“柳眉，你以前就是高新区管委会副主任。”
柳眉笑应，“是，不过我那时是挂职，虚的，没有多少实权，只是为了我自己做生意方便。
后来我的公司越做越大，已经和不允许在职经商的政策明显冲突了。
我也就把高新区的虚职彻底辞了。
但柳吉元这次去高新区，当得可是主任，掌的是实权。
和我以前的虚职完全性质不同。”
陈常山心想，表面上的纷争，背后果然另有故事。
“柳吉元为什么要去高新区？”
柳眉一指陈常山，“因为柳吉元在青云区被人压得实现不了向上的愿望，只能另辟蹊径。
压他的那个人是谁，陈县长还用我说嘛？”
柳眉先笑了。
陈常山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