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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洒在大地，透过窗台洒在木质地板上时，陆晨缓缓睁开眼眸，神色平静地掀开被子，离开床铺。</P>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起床就用最短的时间洗漱吃早饭，然后急匆匆地处理公务，开始忙碌的一天。</P>
而是走到床边，负着手，微微仰起头，极目远眺，注视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太阳。</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充满希望的晨曦光景，他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压抑。</P>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轻灵的脚步声，片刻后，熟悉的问候声响起。</P>
“怀宇，你醒啦。”</P>
柴红玉走到陆晨身侧，轻声道：</P>
“早饭准备好了，我先帮你洗漱吧。”</P>
“嗯。”</P>
陆晨微微颔首，没有拒绝。</P>
他已经习惯了柴红玉的伺候，现在也不再纠结这个反贼高层出身，明明才能和实力都不俗，却浪费一身本事甘当侍女的大能。</P>
在柴红玉的精心伺候下，陆晨刚刚有些杂乱的长发被打理得笔直柔顺，脸上不见一丝污垢，穿上便服后，整个人从方才刚起床时的撩乱青年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P>
餐桌上，陆晨看着面前精心准备的早餐，不禁发出一声叹息。</P>
柴红玉把熬得浓稠的肉粥递到他面前，见他如此，不由心下微沉，而后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第一次见你大清早地叹气呢，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态了么”</P>
“嗯。”</P>
陆晨没有否定，只是微微颔首，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柴红玉一眼，而后轻声道：</P>
“红玉，这两年，辛苦你了。”</P>
没有和往常一样称呼柴姑娘，而是难得叫起了她的名字。</P>
然而听到这亲密的称呼，柴红玉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眼神一变，面色莫名变得有些发白。</P>
“怎.怎么突然说这个”</P>
声音中带着些许颤音。</P>
陆晨这话，让她莫名想到昨天符嬅突然说找到了失踪许久的符弦，而后者正在返回圣境，似乎这次出行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P>
女帝已经根据符嬅的因果锁定，派人去找符弦。</P>
而符弦刚出现，陆晨就如此反常，几乎毫不掩饰，柴红玉心底的预感顿时变得愈发浓烈。</P>
陆晨摇了摇头。</P>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话要是不赶紧说的话，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P>
顿了顿，他的目光缓缓垂下。</P>
“毕竟，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不是么”</P>
当！</P>
柴红玉手中的汤匙掉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P>
“怀宇.”</P>
她捡起汤匙，一边递给陆晨，一边强笑着道：</P>
“以前你从来不会说这种话的，今天干嘛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兴许我能帮上忙呢。”</P>
看到柴红玉这幅模样，陆晨便知道她肯定是早就猜到了什么。</P>
事实上，从符弦说她被姜承婉、符嬅她们盯上开始，陆晨就知道她们肯定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然以姜承婉恨不得把他绑在洛京的性子，不可能突然把他调到鲁阳。</P>
在她们看来，有圣王在的地方，肯定是最安全的，毕竟圣王比归一境修者强大太多了，归一境修者保不住陆晨，不代表圣王保不住。</P>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对于陆晨来说，圣王身边恰恰是最危险的地方。</P>
甚至可以说，是死地，十死无生的那种。</P>
符弦也已经明确预言，他这次一定会死，这是无法改变的结果。</P>
从女帝把原本和沧溟圣王没有多少交点的他调到鲁阳和圣王共事开始，陆晨便意识到了符弦的厉害。</P>
他并不打算挣扎，且不说能不能改变，死亡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