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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似有微光流转。
就在这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他猛地拉开衣领,只见锁骨下方浮现出一道新疤痕??形如竖瞳,边缘缭绕着淡紫色雾气。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像是从遥远时空传来,又像是来自他自己灵魂深处:
>“你看见了吗?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猛地抬头,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
原本破败的祭坛变得金碧辉煌,穹顶高耸入云,悬挂着九盏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灯笼;四周围立着十二尊雕像,皆是蒙面执剑之人,胸口铭牌上分别刻着不同序列名称:“守密人”、“织命者”、“断线者”……而在最中央的王座之上,空无一人,唯有一只悬浮的眼睛缓缓旋转,虹膜中倒映着无数时间线交织缠绕。
幻觉?还是真实?
他还未及反应,幻象骤然破碎,现实回归。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幻觉。那是“命运之眼”第一次主动向他展示世界的本质。
“原来如此……”他苦笑,“我不是在躲避命运,我是在成为命运的一部分。”
他站起身,望向远方。
廷根市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灯火稀疏,宛如坟场中的磷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回旅馆。斯科特留下的资料必须销毁,但他不能亲自去做。梅花5既然能安排“清道夫”和“雷霆之手”同时出动,说明他对整个城市的监控网络了如指掌。任何已知据点都会被盯死。
唯一的办法,是借助第三方力量。
他摸出一枚铜币,在掌心轻轻摩挲。这是他在一次任务中获得的信物,属于一个名为“影鸦会”的地下组织??一群游走于各大教会夹缝中的情报贩子,擅长伪造身份、转移物品,甚至能在值夜者眼皮底下完成信息传递。
他曾以为这只是普通酬劳,现在才明白,那枚铜币上的细微刻痕,实则是加密坐标。
他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涂在铜币表面。血液与刻痕接触的瞬间,铜币微微发烫,随后浮现出一行微型文字:
>**“献祭知情者,换取沉默服务。”**
规则很简单:若要使用影鸦会的最高级联络方式,必须付出等价代价??通常是关于某个重要人物的秘密。而洛恩恰好知道一个足以撼动风暴教会根基的情报:三年前,一位“雷霆之手”的高层曾私自放走一名被通缉的“堕落术士”,只为换取对方掌握的永生秘法。
他低声念出那段秘密,铜币应声化为灰烬。
十分钟后,一只黑色乌鸦悄然降落在断柱之上,爪中抓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他取过展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午夜钟响,旧港灯塔,交托信物,自有人接手。”**
他收起纸条,深吸一口气。
时间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他必须赶在午夜前完成两件事:一是将研究资料交给影鸦会处理;二是搞清楚“命途之书”真正的用途。否则,一旦进入新一天,那些“腐朽意志”??所谓自称神明的存在??将会彻底锁定他的位置。
他沿着祭坛边缘绕行,避开主路,选择了一条通往旧港区的废弃排水渠。途中两次遭遇巡逻队,但凭借“灾祸预感”的提前预警,均成功规避。临近灯塔时,他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剂,仰头饮下。
“沉默者”药剂生效,全身气息骤然消失,连心跳都近乎停滞。这是一种极端手段,副作用是每使用一次,就会永久丧失一部分情感感知能力。但他别无选择。
灯塔孤零零矗立在海岸礁石之上,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内部漆黑一片。他潜入其中,在底层角落发现了一个隐蔽暗格。打开后,里面放着一个密封金属盒,正是他此前藏匿的全部研究资料:关于“先天命运圣体”的生理特征、觉醒条件、历代宿主记录,以及他对自身能力的详细分析。
他将盒子取出,放在灯塔中央的石桌上,附上一张字条:
>**“按约定行事,勿拆阅内容。否则,下一个知晓秘密的人就是你。”**
话音刚落,窗外忽然刮起一阵怪风,乌鸦飞入,叼起盒子振翅而去。
任务完成。
他靠墙坐下,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但就在意识即将松懈之际,胸口那本书再次发热,书页无风自动,翻至某一页。
那一页,赫然画着一幅地图。
不同于之前指引墓园的简略图示,这张地图极为精细,标注了整个北大陆的重要节点:廷根、贝克兰德、普利兹港、阿霍瓦城……每一个城市上方都漂浮着一条红色丝线,汇聚于一处??**迷雾海中央,一座从未出现在任何航海图上的岛屿**。
岛屿名为:**厄瑞波斯**。
传说中,那是旧神沉眠之地,也是“源堡”的物理投影所在。
而在地图下方,写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