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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向前厅,远远便看见一位年轻男子立于门廊之下。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大衣,领口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银质徽章??形状是一只闭合的眼睛。这个标志让她呼吸一滞:那是“源堡守望者”的古老图腾,唯有被灰雾选中者才能佩戴。
“你怎么会……”她声音微颤。
洛恩微微一笑,右手抚胸行礼:“正义小姐,初次正式见面。我是洛恩?克劳利,序列途经‘命运织造者’的探索者,也是……昨日那位‘詹姆斯’的真实本体。”
奥黛丽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凝聚一丝精神力,向他投射而去??这是检测幻象与伪装的标准手段。
洛恩未躲未避,任由那股力量穿透身体。刹那间,奥黛丽感知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存在:他的灵魂深处仿佛嵌着一块来自高维空间的碎片,散发着与灰雾同源的气息。这不是伪造,也不是模仿,而是真正触及过源堡门槛的证明。
“你……真的见过??”她终于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敬畏。
“不止见过。”洛恩轻声道,“我还听见了钟声。”
这句话如同钥匙,彻底打开了信任之门。奥黛丽深知,唯有在灰雾之上经历过“六响钟声”仪式的人,才知道那象征着什么??那是晋升序列顶端的终极试炼,代表着命运洪流的认可。
“请进。”她侧身让路,“我们需要谈谈。”
书房内,炉火熊熊。奥黛丽为他斟了一杯红茶,动作依旧优雅,却难掩内心的震动。
“你说你是命运途径的探索者?”她试探道,“那你可知‘命运双生律’?”
“知。”洛恩饮了一口茶,“命运不可独行,必有镜像相伴。一人承福,则另一人受厄;一人登顶,则另一人坠渊。此乃平衡之道。”
奥黛丽瞳孔微缩。这等隐秘知识,即便是塔罗会高层也仅有寥寥几人知晓。
“那你是否……拥有另一个‘自己’?”她追问。
洛恩放下茶杯,目光深远:“我杀死了他。”
空气瞬间冻结。
奥黛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杀死命运镜像?这意味着他不仅打破了双生律,还吞噬了对方的命运权重,从而获得了超越常理的成长速度。这种行为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命运反噬,导致整个区域的时间线崩塌。
“你疯了吗?”她压低声音,“你知道这会造成多大代价吗?”
“我知道。”洛恩平静道,“所以我付出了三年寿命作为平衡。”
奥黛丽怔住。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发梢边缘竟隐隐透出几缕银白,虽被刻意遮掩,但仍逃不过“观众”的敏锐观察。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语气已完全不同。
“我是谁不重要。”洛恩望着跳动的火焰,“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揪出那个正在侵蚀梦境网络的敌人。”
“你指斯宾塞?”奥黛丽皱眉。
“不只是他。”洛恩摇头,“他是爪牙,不是主脑。真正的问题在于,有人正试图重建‘命运神殿’的旧体系,想把所有人变成被编织的丝线。而你们塔罗会,不过是第一步。”
奥黛丽猛然想起最近几次聚会中,某些成员表现出的异常顺从与思维僵化,就像被某种无形力量调校过的傀儡。原本以为是压力所致,如今看来,竟是命运操控的征兆。
“你能阻止他?”她问。
“可以。”洛恩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碎片,“这是我从一处坍塌的秘境中带回的‘命运棱镜’,能折射并放大个体意志,短暂抵抗外界的精神编织。只要将其植入梦境通道的关键节点,就能反向追踪施术者的坐标。”
“但有个条件。”他补充道,“我需要进入灰雾之上一次。”
奥黛丽脸色大变:“你疯了?那不是随便谁都能踏足的地方!就连我也只能接受投影召见!”
“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的协助。”洛恩直视她双眼,“你是最接近‘观众’顶端的存在,唯有你能引导我完成短暂停留。十分钟,足够了。”
奥黛丽陷入长久沉默。她知道一旦答应,便是将整个塔罗会置于风险之中。可若拒绝,敌人将继续渗透,终有一日会彻底瓦解这个隐秘组织。
最终,她缓缓点头:“我可以帮你申请一次觐见机会。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
“说。”
“第一,不得触碰王座;第二,不得询问关于‘愚者’的真实身份;第三,若你在灰雾中看到任何不属于此世的景象,立即闭眼,默诵‘我是奥黛丽?霍尔的影子’七遍。”
洛恩笑了:“成交。”
两日后,深夜十一点十七分。
奥黛丽带领洛恩来到贝克兰德郊外一座废弃地铁站。这里是第七纪遗留的地下枢纽,通往地脉节点的入口已被封印百年。她取出一枚镶嵌黑曜石的钥匙,插入墙壁裂缝,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