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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皊削桃子给南枝吃,又盛一碟给任梧凤送去。
任梧凤挺喜欢吃桃子,心情不错,问律皊:“如何,能学会吗?”
律皊:“要学一段时间。我的手指比较细,有的手法可能按着没那么舒服,而且我的手有点粗糙,您确定要我按吗?”
任梧凤:“嗯,没事,反正也没让别人按过。”
律皊:“信不过?”
任梧凤:“袒露后背趴着不动很危险。”
律皊:“那您不怕我对您不利?”
任梧凤:“怕。”想要皮笑肉不笑,却不小心把嘴咧大了。
过了几天,荃得知律皊在和新来的师傅学推拿,专门约了师傅去按一下。律皊见了熟人,笑得亲切。
师傅一边给荃揉按推拿,一边给律皊讲解经络腧穴。
荃仔细确认了师傅教得没问题,而且手法确实很好,有效而不伤。荃走时约律皊回去前到他那儿坐坐,律皊答应了。
律皊见师傅的表情怪怪的,想想解释了一下,“我去他那儿只喝茶。”师傅“哦哦”了两下,笑笑没有多说。
荃见律皊来,果然给倒了茶,知道律皊要赶着回去,不说废话。
荃:“这位师傅手艺确实好,教你的也对着呢。”
律皊:“谢谢你!请问这位师傅有什么隐情吗?”
荃:“像他有这样的手艺在外面也过得,为什么来这里——我专门打听了一下。”
律皊认真听着。
荃:“他原来租房开店,挺不错的。后来想用钱赚钱,结果贪心,又投错了时机,亏了本还欠了债,于是想赚快钱还钱翻身,就在店里藏了娼女卖身,后被发现,在行当里坏了名声,钱也还不上,被债主追债,就跟着去过他店里的人来了这里。”
律皊点头表示听到了。
荃:“据说他教那些女子‘手法’,还挺招人。”
律皊:“所以你要看看他怎么教我。谢谢你!”
荃:“……你已经谢过一次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这里有水蜜桃,带点给南枝。”
律皊:“总拿你东西,真不好意思!”
荃:“我这里太多了,不送出去会坏掉。”
律皊拿着水蜜桃,想着下次带点什么给荃。
推拿师傅不知从哪里得知南枝怀孕了,还特地教了律皊按压小腿舒缓肿胀的方法。
师傅:“就像这样,用两个大拇指交替着、挨着挨着顺着小腿前侧往上按,按住了,把气血往上赶,一直按到膝盖下方,然后——放手。每天按几次,就不会感觉那么胀,会舒服得多。”
律皊:“我记住了,多谢师傅!”
律皊晚间便给南枝按按,南枝觉得挺不好意思,又确实很高兴。
南枝:“现在月份还小,没到肿胀的时候。”
律皊:“嗯,我先练练手。”
南枝:“总是受你照顾。”
律皊:“应该的,不用在意。”
南枝想了想,“你读书多,给孩子想个好名字吧,姓律的名字好多好听的。”
律皊一边按着,一边抬头笑道:“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叫南昤怎么样?日字旁的昤,阳光的意思。”
南枝完全没想到,“……我本名不姓南哟。”
律皊笑道:“我觉得姓南很好听。”
南枝看着律皊的眼睛,垂下目光看到自己的腿,律皊刚好放开手,气血回流,感觉很舒服。“谢谢你!”总觉得说得太轻,表达不了这心情。
任梧凤白天有事要出门,一脸不痛快,不知是什么事。随行的鸹也很严肃,什么话也没说。
翌日寅时,天还黑着,律皊听到了摔门声。南枝也听到了。每当这种时候,她其实很想知道少主心情差的原因,为他做点什么,却根本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只能等事情过去,假装什么也没察觉。律皊本来也不想管,因为声音还没过来,他一个人没那么安全。然而……
律皊轻轻推门进去,走到少主的卧房。任梧凤坐在榻上,有点酒气,不算太重。他皱着眉头看向律皊,眼神冷酷,像两根利刺。
律皊看他的姿势,身体稍向前倾,脸色不太好。“您哪里不舒服?”
任梧凤脸颊抽搐,发着狠,不想回答。“我想吐!”
律皊端来漱盂,“吐吧。”
任梧凤张嘴吸一口气,“吐不出来。”
律皊:“需要催吐的药吗?或者我端水给您洗洗手,抠一下喉试试?”
任梧凤:“不……好。”
律皊想了想,端来水让他洗手。任梧凤洗完手,起身道:“我去外面。”
律皊目送他,“好。”
任梧凤出去的时间不算短,也没有很长,回来时脸色还是很差,不过身体比较挺直了。
律皊换了水,让他洗手洗脸。任梧凤把脸擦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