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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朱这问话，蒋瓛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怎么？锦衣卫是咱的传声筒，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要是哑巴了，那就趁早给咱滚蛋，少在咱面前碍眼！”
蒋瓛连忙趴在地上，小声说道：“万岁爷，臣倒是打探到了消息，可是，总觉得这消息有所古怪。”
老朱挑了挑眉头，冷哼一声问道：“你倒是给咱说说，怎么个古怪法？”
蒋瓛道：“根据锦衣卫探查到的消息，倭国人的下一个目标，乃是皇长孙……”
“什么？！”
听到蒋瓛这话，老朱和朱标都是一惊。
随后，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寿儿年不过十六，也没有什么才名，倭国人脑子有毛病，去找他拜师？”
与此同时，大殿之中的三个人心中，同时生出一种荒诞之感。
老朱皱着眉头，抬起手来用力一挥。
“事出反常必有妖！倭国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咱的乖孙身上。蒋瓛，这几日，你在寿儿身边加派人手。咱倒是要看看，这倭国人到底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敢动咱的孙子！”
政治生物，是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的。
倭国人突然想要找朱寿拜师，让老朱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难道，是倭国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查到了寿儿真正的身份，所以才打算来个曲线救国，把咱的好大孙给忽悠住？
不过，恐怕他们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自己的孙子，自己知道。
老朱觉得，自己那么多子孙之中，也就朱寿跟自己的脾气最像。
那小子虽然年纪小，但是却也有些嫉恶如仇。
尤其是对倭国，那小子简直是恨到了骨子里。
早在一年前，他就盘算着去倭国抢人家的金山银山了。
前不久提出的出海倾销计划，更是打算将倭国一网打尽。
用那小子的话说，别的异族，可以给留条活路。
但是倭国人，最好祖祖辈辈，都做大明的奴隶。
也不知道倭国到底怎么招惹那小子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朱寿对倭寇也是深恶痛绝。
他们去找朱寿拜师？
恐怕这下子绝对有苦头吃了！
只不过，朱寿的身份如今还没有公布。
若是他做得太过分，惹得那些倭寇恼羞成怒，怕也是不妙。
所以，老朱才会让锦衣卫加派人手，保护朱寿的安全。
与此同时，鸿卢寺中。
山下建川目光炯炯，看着眼前的十几个倭国学子。
“明日，我会带你们去求见一位大明的真正有才之士。”
说完，一个倭国学子开口问道：“敢问大人，我们要拜的这位老师，是什么来历？”
山下建川神色复杂，开口说道：“此人名叫朱寿，今年十六岁，乃是应天府的知名人物。”
听到山下建川这话，那群倭国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变得极为古怪起来。
一个学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大人所说的，可是那位被称作是应天府头号败家子的朱寿朱公子？”
山下建川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莫非，你们也认为朱寿是败家子，没有真才实学？”
那些学子都低下头，没有说话。
不过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确实就是这么以为的。
顿时，山下建川的脸色，就变得狠厉起来。
他指了指一个面露不屑的学子，开口道：“小泉，你来说！”
那个被称作小泉的学子道：“大人，这朱寿的名声，我也听说过。听说他家财颇丰，短短两年，就花费了数百万两银子。败家起来，甚至自掏腰包，请数万人吃流水宴。此人就连勤俭持家都做不到，如何教授我等？”
“我还听说，前段时间，他家财被败光，不得已又将祖上留下的宝物售卖，这才渡过难关。如此纯粹的败家子，我都羞与之为伍。大人想让我等拜师于他，难道是想让我们的家族蒙羞吗？”
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毫不客气。
然而，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声，便在屋子里响起。
山下建川施施然收回手，看着小泉脸上那个通红的巴掌印，一脸阴沉。
“小泉，你的父亲，乃是我的同袍。当初在为将军冕下征战之时，你的父亲用性命救了我一命。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待你如亲子。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会坑害你的人不成？”
小泉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他连忙低下头，重重的冲山下建川磕了一个头。
“嗨咦！小泉不敢！”
看到对方这副模样，山下建川再次冷哼了一声。
“你们只看到朱寿的败家做派，却没有看到，他在商贾之道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奇手段。”
“当初，他只是弄出一个雪花盐，顷刻之间，便赚得百万银两。你所说的那场拍卖会，我也有所耳闻。祖上传下来的宝物？是什么蒙蔽了你们的眼睛，以至于，让你们觉得那次拍卖会，朱寿是吃亏的一方？”
说到这里，山下建川一脸冷笑。
“可是，据我所知，那晚朱寿卖出去的所谓宝物，大部分落入了他的仇家手中。他亲近的那些人，却收获了了。黄子澄与朱寿素有仇怨，从他手中花费重金购买了几件宝物。而那蒙元余孽，更是为了一头巨狼雕像，差点倾家荡产。偏偏他的结义兄弟所在的徐家，那晚空手而归。他当里长的长干里，百姓自发筹集十万两银子，想要帮助他渡过难关，却被他断然拒绝！”
“你们真的觉得，他吃亏了吗？”
听到山下建川这话，那群倭国学子面面相觑。
能够被山下建川留到最后的，无一不是出身倭国世家，而且都是聪慧之辈。
听到山下建川这话，他们都忍不住后背发凉。
如果事情真的如同山下建川所说，那么背后的含义，未免也太让人惊悚了。
而且，越想，他们就越是觉得，山下建川所说的那些，真的极有可能就是对的！
这个朱寿，似乎真的不简单啊。
难道，一直以来，这家伙都在扮猪吃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