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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宠我,却任由那个女人抢走我的院子,毁掉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簪子,毁掉你我的定情信物?”
“你宠我,却眼盲心瞎,任由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冤枉我。你宠我,可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明知是她犯的错,却推我出去为她当挡箭牌。让我顶着倾盆大雨,吹着凛冽寒风,像狗一样狼狈地往普陀山上爬。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得了风寒,难受了好几日,连看大夫吃药都是奢望。”
“你宠我,却因为那女人的一句话,就不分青红皂白伤了我的丫鬟。你宠我,却跟那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这就是你说的宠我,这就是你说的一世一双人,绝不纳二色。”
“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宠爱,那请你还是将你所谓的宠爱全都收回去吧,我不稀罕,我嫌恶心。”
江漫雪字字泣血,双眼猩红,一股脑将两世积攒在胸口的所有怨气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了出来。
发泄完的那一刻,瞬间,江漫雪感觉长久以来,压在自己头上的那座大山慢慢消失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慕辞满脸诧异,
“普陀寺那次,是下了大雨,可孤不是派人护送你们了吗?就算下雨,马车里也淋不到。”
江漫雪苦笑,
“对,你是派人送我了。不过只是送到山脚下,就骂骂咧咧地将我们赶到马车外面,扬长而去。”
慕辞满眼震惊,之前他还专门问过,可当时那些下人不是这样说的。“这怎么可能?孤可是太子,那些下人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怎敢欺瞒?这可是欺君大罪。”
“他们不敢欺瞒,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江漫雪面上平静。
心里清楚,这件事不是慕辞授意的。但那又如何?犯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的态度,底下的人怎敢那样怠慢欺辱于她?
“所以,这就是你处心积虑,离开孤的理由?孤不信。这些都是后来才发生的,而你,是在孤去接她前,态度就变了的。得知你已经许久不曾操心孤的饮食起居后的这两日,孤想了许多。”
“前前后后,将能想的都想了个遍。这才记起,那日你生产过后,孤过去看你,当时,你的态度就很不对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冷漠。所以,你还敢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子卿吗?”
江漫雪张了张口,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她离开确实是因为莫子卿。但总不能说,她是从上一世重生回来的吧?她敢保证,只要她说了,慕辞一定会以为她疯了,为了陷害莫子卿,不惜编造出这么离谱的谎言。
慕辞见江漫雪不说话,以为被自己说中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跟江漫雪解开误会,带她回家,而不是将关系闹僵。
所以,慕辞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缓和了一下声音,道,
“好了,耍性子也该有个度。这次的事孤就不跟你计较了。至于和离书,父皇那里暂时恐怕不好办。但孤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再给你找一个新的身份,想办法让你风光嫁进来,继续做你的太子妃。”
“但是现在,你必须先跟孤回去。姑在成都有座宅子,你先在那里安顿下来。等时机成熟。故在家里接近太子府。此时不容商量。你是孤的女人。总是住在逍遥王府算个怎么回事?”
男人说的一本正经。
那高高在上的神色,给人的感觉就是,我已经够宽容了,你最好给我适可而止。
可江漫雪偏不。
“太子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女人,而是逍遥王府正经八百的正一品逍遥王妃。住在王府合情合理,为何要离开?”
还安顿在别院?
他以为他谁呀?他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被安排安顿在别院?那是外室。江漫雪又没疯,干嘛好好的逍遥王妃不做,去做那见不得光的外室?
而且,慕言性子温和,事事由着她,又不需要她辛苦伺候。连请安都免了。江漫雪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拥有逍遥王府的管家权,随意支配王府的银钱和上千名奴仆下人。
这破天的富贵已经握到手里了,岂有再丢掉的道理?
“江漫雪——”
“你非要这样气孤?孤已经知道错了,也承诺之后会好好对你的。还会不计前嫌,亲自帮你收拾你闯下的烂摊子。你为何还要揪着不放?
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他?你别忘了,慕言他是个短命鬼。他随时都有可能归西。你真的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断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江漫雪听得狠狠皱紧细眉,面上愠怒,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慕辞的侧脸上。
啪的一声。慕辞白皙俊美的右脸瞬间出现一个清晰的五掌印。
他似乎被打懵了,怔愣在原地许久,才缓缓动了两下眼珠子,慢慢回过神来。他修长白皙的指尖不敢置信地抚上自己的右脸,唇线渐渐绷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手臂青筋暴起,一字一顿,
“你打孤?”
慕辞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仿佛一团黑雾死死笼罩在他的周围。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仿佛能将人刺穿。
车厢的气压在这一刻迅速下降,原本狭小逼仄的空间变得更加让人透不过气。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才能拥有的强烈的压迫感。
若是平时,江漫雪看到这样的慕辞,早都吓得两股战战。
可这一次,江漫雪心里的火蹭蹭蹭往上升,强烈的愤怒让她没有怕慕辞,而是猛地迎上他的视线,满脸怒容,“打你怎么了?打你难道还需要挑时间吗?”
“你为了他打孤?”
“对,因为你该打。你现在这副样子是给谁看?搞得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样。是你非要接那个女人进太子府,是你们狼狈为奸,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我不离开,难道等着被你们搞死吗?”
慕辞黑了脸。
心想,哪有这样严重。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江漫雪为何要说得这般吓人?仿佛在她眼里,是个人都想要她性命一样。
“慕言他有什么错?他可是你亲弟弟,他病了那么多年,受尽了病痛的折磨。才好不容易康复,你不为他感到开心也就罢了。为何要这样咒他?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