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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看到的那个《乔厂长上任记》的作者嘛！
便笑着指了指程学民，后面这句是跟旁边汤老说的。
“嘿小程子，还觉得老头子我忘性大吗？我都把你的责任编辑，跟巴老这位老主编给带你家里来了！”
“老头子我都跟你说了，早年都在中海大会议当速记员，你就是不信嘛！”
汤老也同样笑眯着眼，跟程学民打招呼开着玩笑，说道。
“老爷子我……厉害厉害！”
程学民苦笑，要不是知道这老爷子姓氏后面带了个‘老’，他是真有心怼他一句：好你个老蹬，跟我装糊涂装忘性大是吧？
现在嘛！
自己老丈人都得在一旁乖乖的作陪，显然是跟巴老一个级别的‘老’字辈，怼又怼不得暴粗就更别说，玩不起玩不起。
早知道这老爷子记性这么好，当初就不该在同一个地方，寄信收信的！
还作死在老爷子面前，没少当场拆封过稿信封，显摆收到的样刊跟稿费单。
合着这老蹬老六，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
“你小子确实厉害，怎样？稿费单都收到手软了吧？”老蹬直接把话头接过去，又是让程学民傻眼。
程学民说的是这老爷子老蹬你厉害厉害，全被他装糊涂给玩到了！
怎么反嘴就是接过话头，说程学民厉害，他有这个胆子在巴老，老丈人丈母娘面前，自夸自己厉害吗？
还扯自己稿费收到手软，确实收到手软了，怎么滴吧！
“这不，小程子你得多谢老头子我啊！”汤老继续指了指旁边的巴老，说道，“你看巴老这位老主编，亲自上门去给你送稿费单来了，可惜不凑巧周日，你不在图书馆那边待着！”
“所以，老头子我好心把人，给你亲自带过来了！”
“你可别当着巴老的面，别让老头子我下不了台，说那个《内奸》老六不是小程子你吧？”
是啊，我谢谢你哈！
程学民直接白眼一番，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老爷子您记性是真好，当时邮票都是您老帮着贴的，还能有错？”
我顶你个老蹬，怪不得那么热情的抢着要帮程学民贴邮票，感情是上了他的小本本，被惦记上啦！
“这就对了！”汤老这便一拍手，满脸红润得意的跟旁边的巴老和李晓琳说道，“巴老，晓琳，人没有帮你们找错，我就说我认识我知道这小子，就是这小子！”
“学民你好你好，你就是《内奸》作者老六吗？我是《收获》的，是你这篇稿子的责编李晓琳！”
旁边的李晓琳一副惊诧的打量着程学民，又跟着问道：“你还是顾老师的女婿，家幼的爱人？”
“晓琳姐你好，刚才在屋里，家幼跟我介绍了你！”程学民这才跟这位责编姐姐打着招呼，又问道，“晓琳姐你是《收获》的责编啊？！”
又问了一句，程学民怎么感觉似乎被冯家幼那女人，给套路了呢？
这位晓琳姐明明是《收获》的责编，那篇一直没有下文音信《内奸》的责任编辑，可冯家幼为什么跟他扯什么沪上文艺的匡亚兰？
女人这么机灵吗？
拿《收获》借力打力，直接让程学民把匡亚兰也给交待了？
还有！
听汤老这个老蹬的口气，以及李晓琳这反应，她们似乎也就是来找《内鬼》老六的，没打算找《女大学生宿舍》的匡亚兰？
可刚才，程学民都全撂了！
以为门卫大爷汤老上门，他所有的马甲都全部原地爆炸，所以他把小金库私房钱，可全部都上交进献了！
感情最后，是被冯家幼那个机灵鬼给小小的‘诈’了一下，吓得程学民就全撂了？
我……
程学民现在恨不得，赶紧杀回去给冯家幼，重新再来过一遍。
而此时在屋里的冯家幼，也正在美滋滋的数着自己男人的小金库！
等她数完之后，不由得咂舌惊呼：“这么多？”
不是只给《沪上文艺》写了个《女大学生宿舍》，还有《收获》的一篇《内奸》吗？
《内奸》是多少字不清楚，但听刚才李晓琳提及，是个短篇。
那三四万字就顶天，按千字七块顶格算，也就三百不到。
《女大学生宿舍》多少字来着？
冯家幼赶紧在屋子里翻找，将发表刊登了《女大学生宿舍》的那期《沪上文艺》找出来，对了一下字数，两万六千五百字。
就按两万七千字，千字七块顶格价算，也就一百八十九块。
加上《内奸》预估的，顶天五百块的稿费都不到。
可问题是，冯家幼从她男人的小金库里面，可数出了高达九百块的私房钱！
也就是说，除了《女大学生宿舍》跟《内奸》之外，她男人最少还另外发表了两个稿子。
也就是藏了最少四个稿子？
这……疯了吧？
冯家幼有想过她男人精力太过于旺盛，恨不得每天晚上庆祝个两三次，可万万没想到在写稿子方面，也能这么旺盛！
那他这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到底到底到底写了多少稿子？
《牧马人》《悠悠寸草心》《乔厂长上任记》《女大学生宿舍》《内奸》，还有那个给燕京文学的中篇，再加上最少两篇不知情的稿子！
算不过来算不过来，怪不得她男人的手速能那么快，光用手都能让她……感情都是写出来练出来的？
“黄土高坡！”
很快，冯家幼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的马甲，发表在陕北《延河文学》的《黄土高坡》，不也是从汤老的门卫处开始传出来的吗？
那这么说，肯定还是她男人的杰作！
当即，冯家幼又把这期的《延河文学》给翻了出来，核对了一下字数，两万九千七百多字，就算三万字。
也还算千字七块顶格的价格，以她男人的尿性，搞不好会持续哭穷卖惨，好要给好价格。
那就再扣去二百一十块，但还有两百多！
差不多应该还剩一篇稿子，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篇了！
不行！
想不出来的冯家幼，没再屋里继续猫着，把私房钱先重新塞回了《马列》里面，将书藏在了枕头底下后，便赶紧出了门去堂屋，听听她男人是怎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
竟然背着她跟她妈还写了这么多的好稿子，却一篇不投她丈母娘的十月，真不怕把他丈母娘给活活气死啊？
你要是换马甲搞私房钱，投谁都是投，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投沪上去，投陕北去，就是不投近在眼皮底下的他丈母娘？
死定了！
冯家幼刚进堂屋，看到她妈那张不快又要挤出笑容的脸，就知道这下真的完蛋了！
提心吊胆的凑到她妈跟前，眼神看过去，满眼的‘妈，你听我解释’，可惜她妈这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这下又让冯家幼心里，拔凉拔凉的！
要不，她男人的小金库私房钱，匀一半给她丈母娘，算是讨好卖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