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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接从一线天离开？”
赵兴龙追问。
“土石封山。”
白化言简意赅。
“谁做的？”
赵兴龙惊诧。
云梦山脉横亘在四域之南，中间的一线天是唯一通道，两侧是山峰，盘石坚砾。
“参水卢家最后的血脉。”
白化有问必答。
“他为什么要封山？”
赵兴龙大惑不解。
“被杨老鬼骗了。”
白化短叹长吁。
“怎么哪里都有他？”
赵兴龙紧蹙眉头，闷闷不乐。
“他想成元婴，百般谋划，不择手段，受害者不计其数。”
白化愤愤不平。
“卢家那位如何封山？”
赶路期间，赵兴龙百无聊赖，尽可能多打听。
“卢家祖传，一种元婴大阵，能以地脉之力造山。”
白化释疑答惑。
“究竟什么是元婴？”
赵兴龙沉思不解，他底子薄弱，对这些一窍不通，尤其是当前世界异样的修炼体系。
“六气满、筑基台、究万物、炼灵性、虚路起、大道始。元婴离你太远，此乃元婴前的修炼总纲，你且牢记。”
白化深思熟虑，谆谆教导。
两人对答之间，白雪覆盖的景色开始缓缓退去。
天际依旧在下雪，只是落不到地上便融化了。
大地上已然多是裸岩，石缝中还能看见长蕊青兰熠熠生光。
沿途的采药人望了他们一眼，继续自己的劳作。
“万虫谷为什么要在云梦域扎根？”
赵兴龙暗自牢记，话题一转。
“被天工城追捕，混不下去。”
白化答复。
“他做了什么？”
赵兴龙刨根问底。
“机密，知道了对你不好。”
白化答非所问，缄口不言。
“进入万虫谷有危险吗？”
赵兴龙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有。少碰多看，不要离开我身边一丈。”
白化扭头凝视，郑重其事地叮嘱。
“什么危险？”
赵兴龙心领神会，面色迟疑。
“一群玩虫子的。虫子越小，离我越远，我很难察觉。”
白化总而言之。
“万虫谷有多少炼虚？”
赵兴龙探秘寻幽。
此时，两人周围的景色再次变化，坡麓上，五花草甸像地毯一样铺在大地上，还能看到3、5只盘羊聚在一起吃草。
“炼虚分层次。不可一概而论，以数量区分实力。”
白化答非所问，有意提示。
“哪些层次？”
赵兴龙好学问难。
“以掌握的灵性数量划分，四、十二、二十四、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三百六，共605道，共称尊号，是为‘灵尊’。”
白化暂时停顿。
“宋归元是哪个阶段？”
赵兴龙旧事重提，好学多问。
“已入‘四灵尊’之境。”
白化释疑答惑。
“掌握了四种灵性？”
赵兴龙设问。
“不，他正在掌握第五条。”
白化否一答一。
“第二种划分呢？”
赵兴龙话题一转，继续请教。
“灵性以物性为载体，物性分品类目种。三大品，为‘天、人、数’。七中类，为‘景、兽、植、工、器、情、数’，以及上百目归属三品七类之下的修士身份，最后才是万万种因人而异的灵性。”
白化总而言之。
“宋归元之前使用了哪几种？”
赵兴龙沉思熟虑，好问则裕。
两人再次来到了全新的地界，这里气候寒温，已是草原，坡度平缓。不远处还有灌木、杨柳以及小片的云杉林。
“‘快刀斩乱麻’，工类，应是他作为锻刀师的时候炼出。”
“‘三教一体’，工类，应是作为教书先生，从儒释道三教书册上炼出。”
“‘风从响应’，景类，身份未知，大概率应是从能感受风流动的活动中炼出。”
白化一一列举。
“这三个灵性前辈如何评价？”
赵兴龙目视发问。
“一个求快，一个费命，还有一个跑不快。”
白化言简意赅。
“这么不堪？”
赵兴龙闷闷不乐，他可是比这更差。
“炼灵是有规律的。没传承的，胡乱地炼，灵性之间难以相互配合，反而是阻碍。”
白化意有所指。
“什么规律？”
赵兴龙勤学好问，投石问路。
“以器为始，统摄诸类，才是正道。”
白化有意传授。
“何为器？”
赵兴龙继续追问。
“器者，体也。人的身体，外皮内相。皮器者，从头到脚，一目了然；内相者，从小到大，以功能划分，从细胞至五脏六腑，错综复杂。内外统一，方为大道。”
白化谆谆教导地讲解。
“如何统一？”
赵兴龙继续究问。
此时，两侧的景色第三次变化，高山已经远去，山地渐渐拉近，杨、柳、桦开始少量生长。
“此乃元婴之道，非同仁药谷核心弟子，概不传授。”
白化拒绝回答。
“这规律是如何发现的？”
赵兴龙另找话题，问道之心昭然若揭。
“四圣言传身教，四域人尽皆知。”
白化豁然解答。
“何为四圣？”
赵兴龙求知欲旺盛。
“一统诸类灵性，万物归三，统御三才，是为圣。”
白化言浅意深。
“圣是元婴？”
赵兴龙皱眉追疑。
“非也，元婴是圣道起点。”
白化释疑留一。
“何解？”
赵兴龙惊奇问策。
“天婴、人婴、数婴。成三婴者，是为近圣；破三婴者，是为亚圣；合三婴者，是为至圣。”
白化意味深长。
“听不懂。”
赵兴龙摇头叹息。
“四域只有四圣，正是因为你这听不懂。但也正是因为听不懂，追逐圣道之人，如过江之鲫，九死不悔。”
“杨老鬼较四圣如何？”
赵兴龙探查。
“萤虫之光。”
白化实话实说。
“较其他元婴呢？”
赵兴龙继续查疑。
“运道不浅，谋事在人，天资卓越。”
白化叹愤。
“他是哪一品婴？”
赵兴龙眉头一蹙，追根究底。
“天品兽类。”
白化不愿多说。
“和祀虫宴有关？”
赵兴龙拿出请帖，意有所指。
“嗯。你很谨慎，这请帖上有灵毒。”
白化接过请帖，细细端详，释疑答惑。
“这回又是什么毒？”
赵兴龙希望多涨见识。
“不知道。这是对方的得意之作。专门针对灵虫的靶向灵毒。”
白化小心翼翼地收好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