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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赵正质问。
“因为每一次尝试化灵，都需要调衡。而化灵成功的次数越多，破坏平衡面临的风险越大，调衡的难度也越高。”
方真源指出。
“风险为什么会增大？不是应该化灵越多，越得心应手吗？”
赵正追疑。
方真源摇头：
“并非如此。”
“怎么说？”
赵正求解。
“因为全新的化灵中，出现了一个强大的变量。过往化灵成功的灵性，本来就已经彻底和修士灵力保持了一个稳定平衡，当进行全新化灵时，平衡过的灵性一旦失衡，对修士造成的负担也将成倍增加。”
方真源解释。
“还有呢？这只是打破平衡面临的风险。另一个呢？调衡的难度为什么增加？”
赵正根据之前的谈话提问。
“当从前的灵性化灵成功后，该灵性就完成了一次全新的蜕变，比之其他灵性要强横太多。一旦失衡，在全新的化灵中，此灵性与其他灵性的碰撞，将创造全新的平衡点，继而增加调衡的难度。”
方真源讲授。
“我还是不太理解。”
赵正表示疑惑。
方真源笑颔：
“别急，我刚才说的是过于分散。我再加点自己的看法总结一下，你看看能否明白。”
“好。”
赵正点头。
方真源踱步捻须，几息后，扭头侧望：
“每一次化灵成功，涉及的该灵性强大一次。这是造成全新化灵困难无比的根本原因。
其一，在失衡过程中，该灵性造成的物化会更加严重和莫测，同时还会辐射到其他灵性的物化上，自然就增加了调衡的难度；
其二，新的化灵中，新的灵性会逐渐壮大，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灵性亦是如此，确保新灵性在壮大过程中同旧的强大灵性保持平衡，才是全新灵性化灵成功的关键；
其三，根据以上两点，每一次化灵，强大灵性的数量增加，需要保持平衡的变量越多，故而化灵越来越难。
到了周天灵尊，想要化灵616道，必须想办法平衡所有强大过的灵性。况且，化灵这东西，用的越多，涉及的该灵性越是强大。”
赵正沉思：
“那如果616道灵性全部化灵成功，周天灵尊能否力敌元婴修士？”
方真源摇头：
“不能？”
“为什么？”
赵正紧眉蹙额。
方真源简答：
“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差距太大。”
“什么是没有必要？”
赵正求教。
“周天灵尊没必要追求616道灵性全部化灵。”
方真源摇头。
“为什么？”
赵正追究。
“因为做不到。当前化灵次数最多的纪录保持者，就是数百年前的四圣。他们都是以360次化灵之身晋级的元婴。”
方真源给出答案。
“这么多年，就没有破纪录的人？”
赵正追问。
方真源皱眉：
“当然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讲的清楚。总之，你记住，360次化灵是当前四域修士文明发展到极限的结果，要想破纪录，只能等待新的变量出现。”
“那差距过大又是怎么回事？”
赵正转换问题。
“在那之前，我提一个问题，小友以为，元婴掌握了多少种灵性，又能化灵多少次？”
方真源答非所问。
“六千？”
赵正好奇地猜测。
方真源摇头。
“六万？”
赵正惊讶开口。
方真源再次摇头。
“难不成，是六十万？”
赵正瞪大眼睛出声。
方真源笑意盈盈：
“很接近了。”
赵正放松地呼一口气，眉笑眼开：
“还好，我差点以为要破百万了。那这差距着实大了。”
方真源嘴角翘起：
“准确地说，是至少六十万。元婴，可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差距如何这样大？”
赵正惊奇。
方真源侃侃而谈：
“什么是元婴？小友当明白，元婴绝不是一个人所能抵达的境界。周天灵尊再怎么努力，只靠一个人，就算给他百万年的寿命，他也达不到元婴境界。”
“唯有掌握势力，才能成就元婴。”
赵正已然对这个知识熟练于心。
“对！元婴是集体的力量。
到了周天灵尊，独自掌管势力的运行，所辖势力中的修士越多越强，晋级元婴前的底蕴越强。
而这底蕴，就来自于势力中的每一个修士。
通过六殿提供的所有信息，清楚地把握每一个修士的衣食住行、思想作为，继而析明他们的灵性特征，把握他们的修行进度。
到了这一步，周天灵尊对势力的运行洞若观火、见微知著，同时管中窥豹，在部分细小的地方，做出零星调整，最终星罗棋布、连贯一体，以星火燎原之势推动势力的运行更加完善。
在这一过程中，周天灵尊体内的基台、灵力、灵性等，都会跟着发生无穷的变化，直到最后一刻的来临，水到渠成、凝聚元婴。
所谓元婴者，是修士集体力量汇聚诞生的初生婴孩，是一个势力发展到新阶段的状态。
我说的这些，不是我个人的理解，而是谷主成就元婴后，当天给谷内高层传授的元婴之道。”
“难怪元婴如此难成，原来是成就的过程中需要汇聚的力量本就庞大。”
赵正惊叹总结。
方真源低眉长叹：
“的确如此。元婴难成，一是势力中的所有修士要达到一定数量和质量；二是势力要时刻保持良好运行的状态，至少长达百年之久。而支撑这两点的，无非就是两个字。”
“资源。”
赵正有所领悟，一针见血。
“对，资源。”
方真源肯定：
“基台的制造、化灵的成功、势力的运行、元婴的凝聚……一桩桩、一件件，一切发展的基础，都逃不开‘资源’两字。四圣把握了这一步，制定了奉卫比斗、争取资源的规则，无疑从源头上调控了四域所有势力的发展情况。这也是奉卫职责如此重要的根本原因。”
“往下，修士个人的强大需要资源；往上，势力之主凝聚元婴也需要资源。也难怪各势力如此看重奉卫。”
赵正总结。
“正是如此。”
方真源颔首。
“那虚路呢？前辈还没有告诉，这虚路究竟是什么？和奉卫获取资源又存在怎样的关系？”
赵正旧事重提。
方真源踱步颔首：
“先前已讲，灵性本质虚无，修士使用灵性的全过程，其实统一称为‘炼虚’。而‘炼虚’第一步，就是修士借助基台，探究万事万物，提取、分析、利用其中蕴藏的灵性，最终以灵力成功撬动灵性进行使用。而这一分过程，又被称为‘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