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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血后，卿意在等候大厅等结果。
医院大厅的等候区坐满了人，卿意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手里的检查单上，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边缘。
陆今安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轻声说：“喝点牛奶，补充点体力。”
卿意顺从地抿了几口，牛奶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
还有十几分钟才能出抽血结果，可每一秒都像在煎熬??
她既怕结果是阳性，打乱所有计划。
又隐隐有些莫名的忐忑，怕面对未知的改变。
“别太紧张，”陆今安察......
卿意伏在他怀里，泪水浸湿了他衬衫的领口。窗外夜风轻拂，窗帘微微扬起，月光洒在地板上，像一层薄霜。她哭得像个终于被理解的孩子，把这些年压在心底的孤独、恐惧、无数次失败的记忆，全都倾泻而出。
周朝礼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手掌一遍遍抚过她的背脊，仿佛要将她从那些支离破碎的轮回里，亲手接回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哽咽着问。
“第一次见你。”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如钟，“你在航天院答辩会上，说了一句话??‘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我会选择先保护自己’。那时候没人当真，只当是情绪宣泄。可我查了档案，那天是你重生后的第七天。”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我派人调取了你办公室三个月前的监控，发现你曾对着空气说：‘这次一定要活过三十七岁。’你还记得吗？”
她怔住。那是她刚醒来时，惊魂未定，在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喃喃自语。她以为没人听见。
“后来，你拒绝了沈令洲的项目合作，理由是他‘会背叛团队’。可那时，他还没露出马脚。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不像预判，更像……回忆。”
卿意颤抖了一下。
“我开始查你过去的一切。你的论文、会议记录、甚至学生时代的日记。我发现，你重生后写的每一篇技术报告，都比从前精准0.3秒以上的反应推演??那是只有经历过失败的人，才会修正的细节。”
她闭上眼，喉咙发紧。
“但我真正确定的，是你救吱吱那次。”他声音微哑，“火灾那天，你冲进火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不像是本能，而是……演练过很多次。你甚至准确避开了二楼坍塌的时间点。事后你说你是凭直觉，可我知道，那是你死过太多遍留下的肌肉记忆。”
泪水再次滑落。
“所以我让人暗中重建了你所有可能的死亡场景。车祸、中毒、爆炸、绑架……每一个，都被你以极其细微的方式规避。你不是幸运，你是带着经验活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在关键时刻出现，为什么他对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毫无质疑，为什么他在她崩溃时不说安慰的话，而是直接把她抱进怀里。
因为他早就看穿了她的灵魂??千疮百孔，却依旧燃烧。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她声音颤抖。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出于怜悯才爱你。”他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我爱你，是因为你是卿意。是你一次次跌入深渊又爬回来的勇气，是你明明可以逃避却仍选择战斗的决心。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的你，我只需要真实的你。”
她望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
他不是她的救世主，也不是命运派来的奇迹。他是另一个穿越风暴的人，用沉默的守望，等来了与她同频的灵魂。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帘照进卧室。卿意醒来时，身边已无人影。她起身走向客厅，看见周朝礼正坐在餐桌前看新闻。
电视画面正在播报一条国际快讯：“昨夜，金宰勋羁押地发生爆炸，现场发现疑似尸体残骸，身份尚未确认。国际刑警组织表示，不排除有境外势力介入营救行动……”
她脚步一顿。
周朝礼抬头看她，眼神冷静，“黎南刚来电，说是假死计划的一部分。真正的金宰勋已被转移到地下设施，但这次袭击暴露了一个问题??他在国内仍有接应网络，且能量不小。”
“是谁？”她问。
“目前还不清楚。”他合上平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知道赵桃被捕，也知道了内鬼落网。现在是反扑的时候了。”
卿意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她盯着玻璃杯中的倒影，忽然说：“让我参与。”
“什么？”
“我不是被动等待保护的人。”她转过身，目光坚定，“我知道他们的逻辑。他们怕的不是我的技术，而是我背后代表的可能性??一个女人，一个曾被踩进泥里的女人，竟能站上科技之巅。所以他们必须毁掉我，才能维持那个‘强者为王’的旧秩序。”
周朝礼静静看着她。
“我可以做诱饵。”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