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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免无头苍蝇似的乱跑失去方向感。
    小白道:“其余四卦所指已经查探过,并无异样。”
    尽管他们当下也无法确定究竟怎样才能算作“异样”,若是依照常理来讲,此地无不显出诡异。众人凭着记忆走了半刻钟,前路现出三方可通行的岔口。
    洛肴用指腹摩挲着砖石上磨损的浅坑,另一手五指翻飞,将所学之诀掐了个遍,很快察觉出些端倪,“地磁失衡,饶是带着司南来此也是无计可施。”
    嗓音微哑,跟声带锈了似的。十来岁的少年人能有什么能耐,再有小聪明也黔驴技穷。
    青竹听了不禁叹出口长气,三人在岔路口僵持了一分多半,眼见仍是束手无策,他又道:“那我们分开走?”
    小白摇摇头:“方才分开是为寻异迹,现在既然已有目标,分散行动倒显得危险。”
    青竹这番话倒是让洛肴忽尔想起他身形转向的那一刹那,临水照影般对上的另一张面孔,试探性地拐向右侧道路,可惜相似之景并未发生,看来鬼域门并不会遵循他心中所想。
    众人正踟蹰不前之时,突闻身后传来重物掷地的震响。
    三人皆是心神一震,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拽之声。
    青竹不由咽了咽唾沫,“我们...该走了。”
    他当然知道该走了,可是应该走哪边?总不能走投无路就地痞流氓似的乱逛吧,放着繁花似锦的长安城不赏,到这前不知有没有猛虎但后肯定有追兵的假京都晃,真是喝凉水剔牙缝——闲得没事干了。
    洛肴思索间在砖石上写了又写画了又画,连臂上疼痛都感觉不到,而那沉闷的声响越来越清晰生动,夹杂着细微动静,在场景内尖锐刺耳,恍若有什么东西不甘心地抓挠,指甲摩擦锈迹斑斑的铁器而产生的声响。
    他只觉那甲尖挠在后脖颈,激起一片颤栗,不适之感还未消退,就听小白蓦然说道:“河图洛书。”
    洛肴指上飞快地划动几下,心想他们惯常使用三垣二十八星宿、黄道十二宫指代方位,居然一时将它们与河图洛书之间的联系忘记。
    他默念“万物有气即有形,有形即有质,有质即有数,有数即有象”,五要素随指间运算纵、横、斜相连,旋即朝小白和青竹抛了个眼色,三人齐齐向左侧奔去。
    河图洛书流传千古,时代已不可考,只知源自天上星宿,图出之“河”即银河九天,其最初之型是白色天龙,围绕中点旋转,而这一中点便是永恒不动的北天极。河图本是星图,其用为地理,故在天为象,在地成形也。在天为象乃三垣二十八星宿,在地成形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明堂。而洛书之意,为脉络图,表述天地空间变化脉络,太极八卦、六甲九星皆可追根溯源至此。
    “《易传·系辞》有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小白觑了青竹一眼,讽道:“叫你平日不读书。”
    凭借数理,“九六”亢龙有悔的方位呼之欲出,他们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些许,可惜大气还未喘上两口,缭绕雾气就渐浓渐稠到两人肩并着肩也看不清对方面容的地步,与那逼仄岩缝予人的压迫感相较有过之无不及。
    洛肴两指沿着墙砖探,以免错过路口。雾气似有形又似无形,分明是云迷雾锁足以障目,伸手一拢却又空空如也,谁能知晓其中有多少未知之物伺机而动。
    他细听着周遭静到极致的音响,倏忽鬼使神差地问身侧小白:“你害怕吗?”
    此语一出,立刻心觉窘相,顿了一下找补到:“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害怕可以牵着我。”
    ......这补了还不如不补呢。
    他郁闷地将掌收握成拳,改用指关节触碰墙面,暗忖自己可能是被大头鬼偷袭了,竟然问小白这种没头脑的问题。
    怎料下一刻手背一凉,掌上一紧,胸腔五两肉不知跳空多少个半拍,才反应过来手似乎被人牵住了。
    他摸到对方指侧因常年练剑而磨出的一层薄茧,轻轻捏了下突起的指骨,这时那只手蜷到他掌心挠了一挠,随后再次握紧。
    小白依旧未置一词,手掌温度偏凉,大雾弥漫中连彼此的目光都察觉不到,游荡其间像在沧澜海航行的孤舟,不明此行所向所往,唯有十指严丝合缝扣在一块的力道如同下坠的锚。
    倒是青竹悄声道:“我有点害怕。”
    “哦。”洛肴听见身侧人说,“忍着,锻炼胆量。”
    小白的语气就像他每次要使坏时弯起来的眼梢,音落处扬起来,显得心情尚好。
    洛肴努力将注意力从左手收回,却感到无名熟悉,不知是在不久之前,还是在很久以后,他也牵起一只手,不同处在于他手掌覆着不薄的茧子,此刻的心境却与那时一样,接触的皮肤烫得厉害,跟大暑天的日头照着似的,悸动迟迟未能平息。
    但此念来得快去得也快,昙花一现般。交握的十指让他更觉当前不占天时不占地利,要先寻脱身之法,将小白和青竹带出这鬼地方。
    等出去之后,他再摆上小马札、架上小桌板,喊上青竹以壮气势,面对面严肃拷问小白分明不害怕还牵他手是什么意思。
    尽管小白大概率会翻个白眼,对他们俩哂一声“有病”。
    如此这般安然拐过数道转角,三人警觉地感到浓雾淡却,已经可以隐约辨清互相的身形。
    洛肴勾指一算,十五处弯仅剩最后两段,亢龙有悔之地的古棺椁近在咫尺。
    他们加快了脚程,经涂九轨的街道虽广,足以容人周旋,但在此地拖延始终并非上佳之策,纵使前路不明,也是当前离开的唯一选择。
    而正当众人心急如焚之际,那重物拖拽的声音再度骤不及防地响起来。
    好似变得更有规律,先是什么东西沉重地砸到地面,发出脆物折断的声响,然后才有脚步不快不慢地走近,拖起它,一寸、一寸挪移着,指甲深深嵌进石板地缝里,留心听的话,还能够捕捉到几声极轻的呜咽,嗓音很细、很尖,像绣花针扎到指腹冒出的血珠子。
    伴随着拖拽移动的声,“他”的音也幽幽飘落:“我当年找到的第二个小孩,躲在村郊要五人合抱苦楝树上。”
    第0085章
    “她父亲是四里八乡有名的屠户,这等营生做久了身上煞气重,素来一个蹙眉就能让人抖三抖,村里的小孩都怕他,连亲生闺女也不例外,一日她不甚弄翻了家里供灶君爷的香烛,惧怕父亲鞭笞责怪,便说是我手脚不干净,那一天...她爹差点把我给打死了。”
    此处空气流动的速度似乎很慢,慢到每一缕雾丝都是凝滞的,如段白的绸带凌空,又因湿度太大,呼吸就像水呛进肺腔,给予他一种窒息的错觉。
    他躺在小溪边,液体漫过脸庞,视野变得涟漪荡漾时也是这种感受,多年后偶尔会梦到水的触觉,一席轻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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