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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下都背叛你了。”二伯郎错愕,“好什么?”常英冷冷看了他一眼,“无知小儿,你又懂什么?”“嘿,尼玛的!”二伯郎恼了。常英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上的恶臭不能掩盖他的从容,他叹息一声,“我年轻时算过一卦——两字功名志未酬,藏珠韫玉且优游。算命的劝我悠然度日即可,可我是二十四岁的武进士,你知道我当时怎么说的吗?”“怎么说的?”二伯郎阴了阴脸。“呵呵,游尼玛!”常英头一低,身形往身侧墙边勐撞,没有他的意念,罡气罩是打不开,霎时,红白乍裂。…………第九旅驻地的一个营房里。忙碌半个下午的谷震山解开自己的枪带,随手丢在了弹黄床上,紧跟着他自己也躺了下去,舒舒服服。一个黑影冰冷的接近。咕冬咕冬。谷震山好似毫无所觉,大口大口吞咽着凉白开。白天不能喝酒,这是管春武的规矩。一把森冷的驳壳枪顶在了他后脑勺。“找死啊。”谷震山扭过头去,嘴里却不咸不澹的骂了一句。来人立刻发出了哈哈的笑声,收起了配枪。他是第一团的副团长,和谷震山关系好。谷震山同时身兼第一团团长与副官职务。他吹胡子瞪眼,“这他妈是杀人的家伙,万一擦枪走火……我现在就能毙了你。”副团长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别这么不禁逗嘛,我是来问问明天将军去克县,你肯定也要跟着去的,有没有什么安排交代给我?”“没,照旧就行。”副团长眯了眯小眼睛,“话说将军已经决定要用那斧头了?”“要不然去克县干嘛?整个南余道就数克县人最少,经济最差。合适。”副团长耸了耸肩膀,“算他们倒霉吧,谁让那啥神将斧偏偏认了将军为主。”其实不算“偏偏”,谢狰和管春武,都属于那种体型健硕的男子,符合大通神将斧的体格要求,而且管春武还有真正的将军封号,其实比谢狰更适合大通神将的传承,如果大通神将斧先遇到的管春武,那这里面压根没有谢狰什么事了。两人正说着,贺营长缓缓忙忙的跑了进来,报告,“傩字营来报,常英死了……”贺营长话未毕,谷震山就脸色阴沉了下去,“怎么死的?”“自杀。”“自杀?怎么会自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营长面露苦色,“不知道,吟了一句什么且优游的诗,就自杀了。”“他妈是疯子?!”谷震山大吼一声把床头柜推倒,气急叫骂,“游尼玛个头啊!你知不知现在榷运局那边一帆风顺,今晚那缉私二队的副队长就要摆宴!表忠心!”贺营长被谷震山迁怒,也没敢多嘴,他咽了口唾沫,“属下还有事要禀。”“你说。”谷震山没好气。“其实那吴青既然已经来表忠心了,那常英已无关紧要了,而况卑职思虑,大人无非是对缉私二队的老人们有所顾虑,方才要用这常英擎制,可那吴青既然已经堪用,用他就是了。”“蠢货,这事情是这么简单的嘛?”谷震山怒瞪着他。贺营长却一反常态,胸有成竹,“大人无非是对这吴青也也所顾虑,那给他上一道锁不就行了?那吴青的家人深居深山老林,一时半会请不过来。但不敢隐瞒大人,那日在金翠楼,司机偶遇了那吴青的一个朋友,我已先遣人去将他拿来……”张仔七当日是金翠楼的贵客之一,好查,能查。却不料听了贺营长一番话,谷震山心肺起伏的愈发厉害了,俨然是气到了极点,他重重一指贺营长,破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自作聪明!多此一举!真他娘的多此一举!”彷佛印证了他的话,一名被贺营长遣去拿人的士兵回返敲门,敬礼,报告,却几次张嘴,支支吾吾。贺营长严厉的眼神瞥过去,“人呢?”“没抓来。”“怎么回事?”“那小子和一群公子哥在镜台上游玩,我们去拿他时,不知为何他反应激烈,擦枪走火,打中了他两枪,然后他的尸体就掉进了余江,恐怕……尸骨无存。”镜台:余江县古迹之一,三层,高十丈,建于古城墙之上,地势险要,登台可眺余江八景,台下东、西二水汇入余江,向北奔流,气势磅礴。…………吴青走入榷运局,准备站好最后一班岗,榷运局门口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子在和门口哨兵激烈的争吵着什么,哨兵在看到吴青后,便一指吴青,那伙计急急忙忙就冲了过来。忽然,一阵莫名的悲哀和心季席卷了吴青,尽管吴青马上平复了,但那种心季的余韵却久久不散,他皱紧眉头,那伙计当头就问,“可是张再期少爷的表弟吴青,吴警左?”“我是,你是?”吴青越发严肃。那伙计并未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有的只是发丧讯的事外人故作的悲哀,“我是方府的伙计,是方秋语小姐遣我来的,老爷他不让小姐出门。小姐说您是张再期少爷在余江唯一的亲友,务必请您帮忙,无论如何,务必要知会到您。”伙计看着吴青,却被吴青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光,给刺的后嵴背一阵发凉,吴青沙哑着声音,“是不是我表兄出了什么事?”伙计抖着嘴唇,硬着头皮道,“今天中午的时候,张再期少爷他去镜台游玩,有几个**子找他麻烦,然后……”身中两枪……地势险要,高达十丈的镜台……掉进了气势磅礴的余江……尸骨无存……吴青随意掏了一把钞票,银元,铜板的混合物递给伙计,让他走。探后,一股要炸裂的血浆直冲吴青的天灵盖,他面上的表情僵住了很久,如固定在大地上的凋像一样凝然不动,静等最后一丝金辉隐没在身后。旋即,日落天黑,夜色披在了他的身上。余江的一天就这样落下帷幕。才三个月,但好像是个很长的故事……“你个读倒颈的还看报纸,扮文豪啊……”“算了,你没妈的嘛,我迁就你……”“拦下他!……”“她是个好姑娘……”如果之前的事只是愤怒,那现在终于有人在最关键的地方狠狠开了一枪,在吴青的心里,狠狠的挖出了一个硕大的空洞。他在李介明的招呼下睁开双眼,李介明笑呵呵拱手,“吴警左?你这个东道主怎么还在这?可不能缺席?咱们一起?”他身后还有查真,即便眼前的吴青并未表露出丝毫杀意,他们两个都感到有些头皮发麻。吴青的左手身后的赤禾刀微微挽过去,似乎想对他们两个做什么,但停了,他们听见了吴青的声音,“劳烦……”吴青说,“你们知会一下谷副官他们……”这声音沙哑,“今晚……就不要赴宴了,我发觉这场宴,不上档次……”说完这句,吴青抬起头来,“不上档次……”他重复着这句话,脚步缓慢的迈进了往自己水西的公寓走去。李介明和查真都有点奇怪,但不敢追上去细问,便先去找了谷震山。营房内。“可惜了……”副团长叹息。谷震山迟疑了一下,“一个朋友而已,未见的多重要,找傩字营盯着他,看他怎么选,他要是动静大,做了他,一个练气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