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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笑道:“公子,你真神了,当时那家一个公子问我们去哪里,没想到桂香姐当即就说去京城找宋公子,那公子又问是不是找依兰名士宋湉去的。我们都说是的。后来他们就是好酒好菜款待我们。”
宋湉道:“就是那家了,主人姓黄,家里还有一个岚姑。”雯雯点头说道:“黄公子还说公子你是他们家恩人,让我们留宿两夜,后来看见桂香姐又身孕便劝桂香姐和李沐阳留了下来,说京城遥远一旦路上产子总归不好。劝了两日桂香才答应留下来。”
宋湉道:“你还是一个人来了!”
甘雯雯幸福一笑道:“我又没有身孕,不见公子不会罢休的,我一路打听很多地方都知道依兰名士宋公子呢,你作的词曲一路都有人传颂,真的是名人了呢。”
宋湉笑笑拍打着雯雯衣服上的灰尘和泥土,笑道:“做人不能独有虚名,要多做实事,我还得要向你学习。”
“公子取笑了,奴婢大字不识一箩筐,最没见过世面的人…”
“你的美德可多啦,为人质朴。不过我担心你一路上有心怀不轨的男子欺负你。”
“女婢这种打扮,只要不说话,人家就不知道我是女子。”雯雯一路上还讲述着她一路经历。讲到脱险处有几分自豪,讲到艰辛处又难过得落泪。
宋湉一边安慰一边提一些简单的问题,雯雯自己突然说道:“其实恶人比恶狗更难对付。”说到这里自己又流泪,她记得有几次差点失身于那些街头流氓和夜里的乞丐之手,有一次自己在一个桥洞里睡觉不知何时来了一个乞丐,一身散发着恶臭,过来抱着她要亲嘴,好在她手里有一根打狗棍,将那老头驱赶开,自己转身跑进黑暗之中,要是真的失身了,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公子。
宋湉见她难过的样子,就停住了,带她进了一个在一个水池边亲自给与洗净手脚,然后去了最近一家酒肆,饱饱地吃了一顿。
刚走出酒肆就碰见李明成牵将一匹白马正准备拴在酒肆门前的一颗大树上,回身过来一脸惊喜的笑道:“公子,我四处找你,隔壁一个店家说你在这里,果然不错。”
他看见宋湉身边穿着破烂衣服的女子又愣住了:“公子这位是?”
“这位是你曾经的同事,是思妤的丫鬟雯雯。”听到这里李明成喟然一叹,他在沈家见到甘雯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劳动之中,因此对她印象也特别深刻,盯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有突然又笑道:“你这身打扮,是吓唬我家公子吗?”
“就是为了吓唬你的!”宋湉看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倒也高兴,原本想将甘雯雯安排在家附近的一家客栈,想想也非长久之计,不如就带回家,反正他以前也侍奉过沈思姌,沈思姌若是不同意就将他安排到外面去,拿定主意后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家,可李明成只有一匹马儿,李明成解下马缰绳递给宋湉,笑道:“公子带着雯雯骑这匹白马。”
甘雯雯笑道:“那你就跟着我们屁股后面跑,哈哈哈,像一只小马驹!”
“好,今日我就是一只小马驹!”李明成说罢扶着甘雯雯登上马背,宋湉也轻松翻身上马,手里拿起马辔头嘚嘚地遛起来,李明成在白马屁股上一拍笑道:“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跟上了。”
雯雯回头笑道:“那你快跑喔,你跟不上便成了乌龟王八喽!”
李明成也不生气,转身往后跑去,原来他去那个酒肆老板那儿借来一匹马驹子,跳上马背追了过去。两匹马一前一后,保持适当的距离,甘雯雯时不时回头向李明成做个鬼脸,时不时又喊道:“小马驹快快跑!主人在前,奴在后,衔朵鲜花来祝寿,到了家门,舔舔我的脚趾头。”听着这里李明成又策马加鞭,让马驹靠近白马,笑道:“马儿快,快去嗅嗅她脚丫。”
李明成一进院门就高声喊起来,好似向大伙宣布一个好消息:“公子回来喽,我们家丫头雯雯也回来喽。”
钱氏首先放下手头事情,欢喜地将宋湉迎进来,后面跟着沈思姌盯着宋湉身后的甘雯雯,冷若冰霜的脸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你给我出去!”沈思姌语气坚决而肯定。一家子人的目光都投向雯雯身上,雯雯畏怯地往宋湉身后躲,像一只受伤的猫咪。宋湉拉扯着雯雯的手,轻声道:“这原本是我们家的丫头,是甘翁的女儿,原先服侍过思妤和思桓。手脚也特别勤快利索。”
钱氏笑道:“就是嘛,这个丫头在我们家,我是喜欢的,思妤走了原本也是想留给你的。做家务打扫卫生里里外外一把好手,老夫人也非常喜欢。”钱氏说罢拉着雯雯的手,叫来春香道:“你带雯雯去洗个澡,拿一身衣服给她换上。”
虽然有钱氏的安抚,但沈思姌态度并未有太多改变,只是雯雯非常懂事,洗澡换了一身衣服以后,就开始在家里忙碌起来,打扫卫生,整理内务,将家里桌椅板凳擦拭一遍,又在宋湉跟沈思妤的卧室去整理一番,各种堆放不整洁的衣服重新整理,地上的灰尘也要打扫干净,沈思姌冷冷地看着她,丢下一句话:“我的床上,你别动手!”
宋湉本想沈思姌若是能接纳雯雯,他对沈思姌以往的行为既往不咎,没有夫妻生活他也忍下来了。但她对雯雯这个态度,让他难以接受,拉着雯雯就要出门,沈思姌见气氛不对,对身边的丫鬟春香是个眼色,春香这次机灵了,拦住宋湉和雯雯笑道:“小姐不是嫌弃雯雯,就是觉得她刚打扫卫生还没洗手呢,并不是嫌弃她。今晚我跟雯雯睡觉。”说罢就扯着雯雯走了。
比赛开始这一天非常热闹,许多王公大臣都聚集在比赛场地观看,宫里的娘娘,有些带着宫女坐在楼上栏杆处看看热闹。有些直接由公公陪着在台子的一角设了一个小区域观看。
宋湉按要求这一天早早地来了。李灏藩带着人员还在布置台子,贺正章还没见个人影,那些队友还没到场。宋湉再次检查自己带来的包裹东西,包裹里面放着他动手术用的手术刀,刀柄已经在铁匠铺打好,至于那些钳子、镊子、剪刀、拉钩之类东西在给刘志平做手术后太子便命令贺正章去办理了。这东西做工也不复杂。以京城的铁匠一流的技术,生产一套这种东西确实不难。宋湉还又检查包里一些特殊的抢救药品,东西都安排妥当,便在棚子外面溜达一下。头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公子,公子!”宋湉环顾四周,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到底是谁叫我呢,正纳闷着声音又响起来:“宋湉,宋探花,我在上面呢。”
宋湉寻声望去,那栋金色楼房栏杆外探出一个脑袋来正像宋湉挥手呢,原来是锦屏公主。
“快上来!快上来!”
宋湉是在锦屏公主领导下才上去的,廊上坐着身着华丽锦衣的刘贵妃妃娘娘,另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妃子跟刘贵妃保持一定的距离,身边一个穿着跟太子差不多的一个王子,他从没见过,但他听说当今皇上生育五个皇子其中两个已经夭折剩下有三个分别是太子周佑坤、裕王周佑凯,璐王周佑淳。璐王和裕王原本都没有封地,皇上曾经提及将裕王虽西南。璐王封秦地,但都是嘴头说说,并未正式册立。因此未去过所谓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