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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又一声巨响传来,整座城堡都在震颤。
透过破碎的穹顶,可以看到两道身影在暴雨中交错,黑金色的枪芒与银白色的秩序领域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还是交给我比较合适。”
鬼将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地混合着红酒与鲜血的液体,倒映着斯坦德崩溃扭曲的脑袋。
夜空之上。
霍恩的秩序长剑斩出一道刺目的银芒,却在触及罗宾胸前半寸时骤然凝滞。
黑金色的荆棘纹路凭空浮现,将剑锋死死缠住。
“你就这点本事?”罗宾的声音在暴雨中清晰可闻,他甚至连屠龙枪都没动用,仅用两根手指就钳住了霍恩的剑刃,“作为二阶骑士...”指节轻弹,剑身顿时爬满蛛网般的裂痕,“你弱得让我失望。”
霍恩暴退十余步,胸前的秩序徽章突然炸裂。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领域之力正在溃散,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他亲眼所见被自己剑气震碎的少年脊梁。
“不可能!”霍恩嘶吼着催动秘法,褐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白,皮肤下浮现出古老的战纹,“莱茵家的秘传...”
罗宾突然出现在他正上方,靴底重重踏在霍恩头顶:“太慢了。”
这一脚直接将二阶骑士砸进地面三尺,激起的环形气浪掀翻了半个墓园,“连我三成速度都跟不上。”
当霍恩挣扎着从坑中爬出时,他的右臂诡异地扭曲着,脸上却露出癫狂的笑容:“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染血的牙齿咬碎舌尖,“以吾之血...”
话未说完,屠龙枪的锋芒已经刺穿他的腹部。
罗宾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骑士,眼中闪过一丝怜悯:“省省吧。”枪尖轻挑,霍恩藏在舌底的爆裂水晶滚落在地,“你们家族的秘法...”
远处传来钟楼倒塌的轰鸣,罗宾转头看向城堡方向:“鬼将已经跟我说了。”
霍恩的瞳孔骤然收缩,秩序之力在周身紊乱地波动。他死死盯着那个蹒跚走来的黑色身影,破损的骨甲上还滴落着属于莱茵家族的血。
“你...是谁?”霍恩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刺入腹部的长枪,却比不上心头涌起的莫名寒意。
鬼将的骨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缓缓抬起手,摘下了那副狰狞的鬼面头盔。
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污,露出那道贯穿右脸的狰狞疤痕,三年前的雨夜,正是霍恩亲手留下的剑伤。
“认不出来了吗?”鬼将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朗,那是他少年时期特有的音色,“亲爱的叔叔。”
霍恩的嘴唇颤抖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年前那个被流放的少年,那个被他亲手废掉生命原力根基的侄子...
“是你!”霍恩的秩序之力突然暴走,却在即将爆发的瞬间被罗宾一枪钉在地上,“那个杂...”
“嘘??”鬼将的靴底碾在霍恩的喉咙上,力道精准得让对方既无法发声又不会立刻毙命,“您当年说过...”他俯身凑近霍恩耳畔,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紫荆花只配开在强者的花园里。”
远处传来城堡骑士崩溃的哭嚎声,鬼将却笑得愈发灿烂:“现在...”他举起染血的短剑,剑身倒映着霍恩惊恐扭曲的脸,“该换园丁了。”
罗宾的屠龙枪缓缓收回,枪尖在霍恩咽喉处留下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他转身时,系统视角上,鬼将的忠诚度数值正从75跳动到80。
“自己的仇……”罗宾的声音混在渐歇的雨声中,却清晰得如同审判之锤,“自己报。”
鬼将的独眼骤然亮起骇人的光芒,破损的骨甲缝隙间渗出紫黑色雾气。他单膝跪地时,地面龟裂的纹路竟自发组成铁锚的图案:“属下...万死难报!”
霍恩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鬼将一脚踩住胸口。
这位二阶骑士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他看见对方掌心凝聚的黑雾中,浮现出三年前雨夜的画面。自己挥剑时冷酷的嘴角,少年后背喷涌的鲜血...
“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吗?”鬼将的指尖刺入霍恩的眼眶,动作温柔得像在采摘葡萄,“主上说过...”鲜血顺着他的腕甲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复仇这杯酒...”
罗宾背对着他们,正在查看系统新解锁的功能。
身后传来血肉撕裂的声响时,他嘴角微微扬起??忠诚度又跳了2个百分点。
“...要亲手酿的才甘甜。”鬼将的声音与骨骼碎裂声同时响起。
当他把霍恩的心脏举到嘴边时,暴雨突然停了,一缕月光正好照在那颗仍在抽搐的心脏上。
罗宾看着如此癫狂的鬼将,摇摇头,暗暗说了一句:“这些话,我可没说。”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莱茵城堡的断壁残垣上。昨夜的暴雨冲刷着石板路上的血迹,却洗不去那股浓重的铁锈味。
城堡主厅的鎏金大门歪斜地挂着,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景象??霍恩的无头尸体跪倒在地,双手被自己的骑士绶带反绑;
斯坦德的头颅挂在枝形吊灯上,凝固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的惊恐;
四名传奇骑士的尸体以诡异的姿态堆叠成塔,最上方插着那面被鲜血浸透的铁锚旗。
庭院里,幸存的骑士们呆滞地跪在血水中。
他们盔甲上的家族徽记被利器刮花,手中的长剑断成两截,昨夜那场屠杀来得太快,许多人甚至没来得及拔剑。
“三百二十一名骑士...”
“五十四名大骑士...”
“四位传奇...”
“一位二阶秩序...”
细碎的汇报声在城堡各个角落响起。
晨光透过破碎的彩窗,斑驳地照在德文子爵惨白的脸上。
这位临时领主的指尖死死扣着鎏金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三天前,他还在为能接管莱茵领而暗自欣喜,此刻却恨不得从未踏足这片死亡之地。
“子爵大人...”老管家声音发颤,手中的羊皮纸清单簌簌作响,“霍恩大人的遗体...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