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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点幽蓝的寒芒,依旧悬停在一寸之外,像毒蛇的芯子,无声地锁定着猎物。
“醒了?”他的声音响起,依旧如冰玉相击,不带一丝波澜,却比窗外的凄风冷雨更刺骨。
两个字,砸在死寂的空气里,也砸在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那双洞悉一切的寒眸,静默地、牢牢地锁着我,无声传递着一个冰冷的宣告,穿透皮肉,直抵灵魂:
**秦昭,你的戏,方启幕。这血铸的囚笼,你自投罗网。地狱的门,才刚刚为你推开一道缝。**
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淹没口鼻,直灌肺腑。四肢百骸残留的牵机引余毒,仿佛被这目光激活,在骨髓深处激起一阵细密而阴寒的刺痛,如同无数冰冷的针尖在缓慢地游走。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大腿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剧痛与麻痹感交织撕扯,几乎要将残存的意识再次拖入混沌深渊。
**不能倒下去!绝不能在他们面前再倒下!**
我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铁锈般的腥甜瞬间在口中弥漫,这尖锐的痛楚成了对抗沉沦的唯一支点。舌尖尝到的血腥味,竟奇异地让眼前晃动的人影清晰了一瞬。
沈砚眼底的阴鸷更深了,仿佛在无声质问我的“愚蠢”与“背叛”。萧彻那审视的目光里,除了焦躁,更多了一丝不耐的暴戾。谢玉麟的嘴角重新弯起,那玩味的弧度下,是毫不掩饰的探究,仿佛在掂量我这“玩火自焚”的疯子究竟还有多少价值可供榨取。
而云夙…他捏着那点幽蓝寒芒的手指,依旧悬停着,稳如磐石。那双寒潭深眸里的审视,却仿佛穿透了我虚弱的皮囊,直刺向那柄被我死死攥在锦被之下、紧贴身侧的乌沉匕首!鞘身缠绕的狰狞异兽图腾,隔着薄被,烙铁般硌着我的皮肉,那冰冷的触感,是母亲留下的最后印记,也是此刻唯一能汲取的、带着血腥的力量。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爬行。窗外,凄厉的风声裹挟着雨点,不知疲倦地抽打着紧闭的窗棂,如同万千冤魂在呜咽控诉,更添几分鬼气森森。屋内,烛台上的火光被门缝漏进的冷风吹得忽明忽灭,将床边那四座山峦般的身影扭曲拉长,投在素青的帐幔上,如同幢幢鬼影,张牙舞爪,随时要将床榻彻底吞噬。
“她既醒了,”萧彻低沉如闷雷的声音骤然打破死寂,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目光如刀锋刮过我的脸,最终钉在云夙身上,“云谷主,人现在死不了吧?计划不能因她一人耽搁!”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没有丝毫对伤者的怜悯,只有对延误的焦躁和对“工具”状态的确认。
“萧将军急什么?”谢玉麟轻飘飘地接口,玉骨折扇不知何时又滑入手中,“啪”地一声展开,慢悠悠地摇着,驱不散满室沉浊,反倒带起一丝令人不适的脂粉香风。他桃花眼斜睨着我,唇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弧度,“嫂夫人这出苦肉计唱得惊天动地,总得容人缓口气,说说清楚吧?这‘牵机引’…啧啧,嫂夫人从何处得来?又是如何‘出自我手’?沈兄,你这新妇,藏得可够深的啊!”扇尖似有意似无意地,遥遥点向沈砚。
矛头瞬间被引向沈砚。
沈砚的脸色在摇曳的烛光下愈发阴沉,雨过天青的袍子也掩不住那股阴冷的气息。他目光如毒蛇般缠绕在我脸上,温润的假面彻底碎裂,声音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被当众羞辱的愠怒和冰冷的探究:“秦昭,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新婚之夜,自戕引毒,污我沈家门楣,构陷夫君?你到底想做什么!”最后一句,已是压抑不住的厉声诘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章:(第2/2页)
污蔑?构陷?
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戾气猛地冲上喉头!前世被废黜、被推入雪泥、被轻蔑嘲弄的耻辱画面,伴着沈砚此刻虚伪的嘴脸,在眼前轰然炸开!恨意如同岩浆在冰封的血管下奔涌咆哮!
“咳…咳咳!”剧烈的呛咳撕扯着胸腔,喉头涌上甜腥,眼前阵阵发黑。我死死攥紧被下的匕首,冰冷的异兽图腾硌得掌心剧痛,强行压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诅咒。
解释?向这些豺狼解释?
唇边艰难地扯开一个弧度,苍白而扭曲。目光扫过沈砚的阴鸷,掠过萧彻的不耐,停在谢玉麟那看好戏的脸上,最终,再次淬毒般落回云夙那双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眸。
“解释…?”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甜,“诸位…不是…都看见了?”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大腿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冷汗瞬间浸透额角鬓发,“我…想活命…仅此而已…”
“活命?”萧彻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笑声里淬满了战场上的铁血与冷酷,“用牵机引?自戕放血?秦昭,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战靴踏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巨大的阴影如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