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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苏烟牙齿差点磕到厉承渊的唇。
厉承渊吃痛松开，蹙眉望向门外，脸上是被骤然打断的不悦。
苏烟慌忙系好衣扣，又下意识地替厉承渊抚平被揉皱的衬衫。
“进来吧。”
门被推开。
孙悠悠端着一小碟水灵的蓝莓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脸上未褪的红晕和依偎的姿态，她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
“承渊哥，这是刚空运到的蓝莓，知道你每天这时候习惯吃点水果，尝尝鲜？”她声音温婉。
“放下吧。”厉承渊眸色淡淡。
孙悠悠应声上前，将蓝莓放在桌上，目光随即落在沙发的一个软枕上：
“承渊哥，这个软枕旧了，靠着小憩肯定不舒服。我已经订做了新的，这个先拿去晒晒，中午午休前我给您送回来。”说着，她自然地抱起了软枕。
“嗯。”厉承渊未反对。
苏烟沉默不语，心头却掠过一丝异样。
厉承渊多年来的贴身助理是锦溪，她接触过，是个细心但难免有些粗线条的男人。
而眼前孙悠悠这种细致入微的体贴、对生活细节的把控，显然是女性更为擅长的领域。
仅凭这两件小事，便足以说明她已将厉承渊的日常习惯、起居作息都摸得一清二楚。显然，她在这里工作已有不短时日。
而苏烟，对此竟毫不知情。
不，确切地说，厉承渊的许多事，她都知之甚少。
孙悠悠抱着软枕，又顺手抚平了沙发上的褶皱。
转身经过两人面前时，苏烟分明捕捉到她唇角一抹极淡、一闪而过的轻蔑笑意。
空气中浮动起一缕清雅的栀子花香，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苏烟忽然记起，童年时厉承渊很喜欢闻栀子花的香味。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门口，忽然回眸，巧笑嫣然：
“对了承渊哥，别忘了，一小时后要陪赵总打高尔夫，运动服我已经准备好放在车上了哦！”
“知道了。”厉承渊淡然回应。
“砰。”
门轻轻合拢。
苏烟再抬眼，发现厉承渊脸上那点被打扰的不快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琐事都被妥帖安排、无需费心的……惬意与安然。
苏烟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
心口某处，像是被人悄然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口子，丝丝缕缕的酸涩悄然渗出。
鬼使神差地，她脱口而出：“我也很久没打高尔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