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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墨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心里咯噔一下——黛玉素来爱洁,绣帕子怎会留下墨痕?这会不会是某种记号?她让翠儿取来温水,用棉签轻轻擦拭,墨痕却丝毫未褪,显然是故意点上去的。
“把帕子收好,放在我妆奁最里面的抽屉,别让任何人碰。”沈月娥的声音沉了下来,“再去打听一下,三小姐今日来之前,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
翠儿连忙应下,拿着帕子去内屋。沈月娥独自站在廊下,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她的裙摆上。她想起黛玉看她腹部时的眼神,想起那行“未出土时先有节”的诗句,想起那个奇怪的墨点——黛玉绝不是单纯来送帕子的,她一定在传递什么信息,只是这信息太过隐晦,她暂时无法破解。
接下来的几日,沈月娥总在留意黛玉的动向。翠儿打听来消息,说黛玉那日从揽月轩回去后,便闭门看书,未曾见任何人;邢夫人院里的人则说,邢夫人听说黛玉来访,气得摔了一只康熙年间的青花瓷碗,骂道“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女,也敢来插手内宅的事”;王熙凤那边倒是平静,只是让平儿多留意揽月轩的动静,还特意吩咐小厨房,每日给沈月娥加一道安胎的汤羹。
最让沈月娥在意的,是赵姨娘的反应。翠儿从看守秋爽斋的婆子那里听说,赵姨娘得知黛玉来访后,在屋里哭闹了半日,摔碎了巧姐儿之前送她的布偶,还喊着“一个个都去巴结那个狐媚子,连三小姐都眼瞎了”,最后被赶来的王熙凤厉声训斥,才安分下来。
这些反应,像一块块碎片,在沈月娥的脑海里拼凑出一幅复杂的图景:黛玉的来访,搅动了府里原本微妙的平衡,邢夫人的愤怒、赵姨娘的嫉妒、王熙凤的警惕,都在暗示——黛玉的举动,绝不是个人行为,或许与她背后的贾府有关,甚至可能牵扯到更深的利益纠葛。
(三)
沈月娥还没理清头绪,黛玉的第二份“礼物”又到了。
这日午后,紫鹃送来一本蓝皮手抄本,说是黛玉给沈月娥解闷的《诗经》。沈月娥接过书,手指抚过封面——封面是用深蓝色的粗布做的,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黛玉常用的旧书。她翻开扉页,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几行字:“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这是《周南·葛覃》里的句子,讲的是女子采葛织布、归宁父母的故事,描绘的是家庭和乐的景象。沈月娥皱起眉头——黛玉为何偏偏选这几句?是在祝福她母子平安、家庭和睦?还是在暗示她需要“归宁”般的庇护?可她的娘家早已败落,哪里来的庇护?难道是指贾府?
她一页页翻看《诗经》,发现里面有不少黛玉的批注,多是对诗句意境的解读,偶尔也有几句感慨,比如在“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旁写着“花开易落,繁华终是空”,透着淡淡的悲秋之意。翻到最后几页时,她忽然发现一张夹在书里的小纸条,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庄子轮廓,旁边写着“西”字——只是纸条边缘已经磨损,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
“紫鹃姑娘,”沈月娥叫住正要离开的紫鹃,举起纸条,“这纸条是夹在书里的,不知是不是三小姐不小心落下的?”
紫鹃看了一眼纸条,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许是小姐看书时夹的便签,姨娘若是没用,奴婢带回去便是。”她伸手去接,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沈月娥的手,沈月娥只觉得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颤抖。
紫鹃走后,沈月娥拿着那张纸条,心里的疑云更重了。庄子轮廓、“西”字——她忽然想起,李瓶儿被送走后,便是安置在西门外的庄子里,最后也“病故”在那里。黛玉夹这张纸条,是在提醒她去查西门外的庄子?还是在暗示李瓶儿的死有蹊跷?
她让翠儿把纸条收好,又吩咐道:“你想办法联系沈青,让他去查一下西门外的庄子,看看现在是谁在打理,李瓶儿去世时的情况,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记住,一定要小心,别让人发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70集:玉楼转态频示好(第2/2页)
翠儿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沈月娥坐在窗边,看着手里的《诗经》,忽然觉得这本书像一个谜题,每一页都藏着线索,而黛玉,就是那个出题的人,在暗处看着她如何破解。
(四)
潘金莲的来访,打破了沈月娥的沉思。
她依旧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绣绷,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海棠花。一进门,就笑着说:“姐姐,我听说三小姐给你送了本《诗经》,特意来看看。”
沈月娥将书递给她,潘金莲翻了几页,目光停在扉页的诗句上,啧啧称奇:“三小姐这字写得真是好,清丽又有风骨。只是这几句《葛覃》,选得倒是有意思——姐姐可知,这诗里说的‘归宁’,在咱们府里,可没那么简单。”
“妹妹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