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孟瑶见到楚菘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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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初晴的皇宫,处处张灯结彩。
    宫门前人潮涌动,太监宫女穿梭其间,捧着赏赐与御酒,来回奔走。
    夜幕落下,宫灯万盏。
    一切看似与往年无异——
    只是座次,悄然不同。
    往年,皇帝下首的左侧席位,是留给端王与端王妃的。
    今日坐在那里的,是雍王夫妻。
    雍王不是楚国宗室血脉,先皇时他曾救驾有功,因而封为异姓王。
    先皇与他称兄道弟,他却不敢造次,每每以臣子自居。
    当今天子登基后,虽然尊称他为皇叔,但宴席座次,他都会坐在端王之下,以示对皇室的恭敬。
    过去,坐在皇帝下首席位右侧的,是江贵妃和他的三皇子。
    现如今,江贵妃已经入土。
    如今坐在这里的,是楚墨渊和孟瑶。
    孟瑶一袭赤红斗篷,鬓边点缀着白玉珠花。
    灯火映照下,她如雪中红梅,艳而不俗。
    楚墨渊身着玄衣,神色冷淡,却在不经意间侧身护着她。
    首座席位的更换,仿佛是在无声的宣告——
    新旧之势,已然更替。
    酉时已过,皇帝入殿。
    众人起身见礼,皇帝的目光扫过熟悉又略显陌生的家宴席位,点了点头。
    “阿涧还是不能来吗?”皇帝有些遗憾。
    柔妃连忙起身。
    今日,她的坐席被安排在皇帝身侧:“菘涧晨起时犯了咳疾,服了药午后稍好一些,眼下没在,恐怕……”
    柔妃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咕噜噜的响声传来。
    “儿臣来迟了……”这是一个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
    楚菘涧一席白衣,坐在一个会转动的座椅上,由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太监推了进来。
    “儿臣来迟,咳咳……请父皇恕罪,咳咳……”他扶着木椅,摇摇晃晃的起身谢罪。
    “快坐下快坐下!”皇帝忙道,“你身子不适,今日不来也无妨,朕岂会怪罪于你。”
    楚菘涧微微一笑。
    笑容好似清泉,为这被炭火烘得暖烘烘的大殿,带来一丝清凉。
    孟瑶不由得看呆了。
    楚墨渊皱眉,他忙夹了一块自己面前的银丝卷放到孟瑶的碟子里:“阿瑶尝尝宫里的手艺。”
    孟瑶:……
    这银丝卷,她自己也有呀!
    再抬头,皇帝已经吩咐楚菘涧落座。
    太监推着他,坐在楚墨渊下首的席位。
    座椅转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皇帝新奇道:“这是何物?”
    楚菘涧正要开口,结果又是一阵连声咳嗽不止。
    随侍太监阿满连忙俯身回禀:“回陛下,此物名为‘轮椅’,是奴婢出宫采买时,在一家木匠坊所见,见此物可推行移动,奴婢想起太医叮嘱,二皇子需要多外出行走,晒晒太阳,于是便将此物采买回来。”
    阿满说到这里,楚菘涧补充道:“这几日,儿臣在午时去院子里坐坐,晒一晒正午阳光,的确舒坦许多。”
    皇帝大喜:“好!太医的确多次提起,阿涧这身子需要多晒太阳!”
    他看着阿满:“你这小太监做的不错,赏!”
    “奴婢阿满,谢陛下赏赐。”阿满连忙跪下谢恩。
    皇帝一听,又笑:“阿满?这名字起的好!再赏!”
    孟瑶看了眼那个小太监,往楚墨渊身边凑了凑。
    楚墨渊不等她开口,便笑。
    他压低了声音:“好,我去查查。”
    小狐狸又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这位满公公,着实伶俐了些。
    两人说话间,皇帝又过问了几句楚菘涧的用药情况。
    楚菘涧一一回答,偶尔不间断的咳嗽几声。
    虽然仍旧虚弱,但却不像过去那样,好似随时会断气一般。
    看来这些日子,赵启山虽然人不在京城,药还是没有断过。
    今晚,还是孟瑶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位二皇子的容貌。
    他与楚墨渊伪装出来的苍白不同,他的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五官温润,如玉石覆霜。
    许是因为病的太久,失去了对生活的向往,他的眼神过于凉薄,深处藏着看不透的孤意。
    她不由得多看两眼。
    楚墨渊注意到,眉目微沉,再次侧了侧身,恰好挡住她的视线。
    孟瑶:……
    ……
    宫宴的歌舞依旧,觥筹交错。
    连二皇子都没像过去那样提前退场。
    可任谁都看得出,这种热闹是被刻意营造出来的。
    往昔的除夕,江贵妃会刻意打压相貌出众的嫔妃,防止她们趁着除夕面圣的机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今夜,虽然没有了她的打压,但嫔妃没有半点争宠的心思,个个低着头像鹌鹑一样。
    宴席至戌时三刻,散了。
    众人收起做作之色,纷纷离席,各自退去。
    孟瑶与楚墨渊并肩离去。
    楚墨渊披着玄色大氅,孟瑶身披赤红斗篷。
    宫灯映照,他们的背影在雪地里一明一暗。
    虽然已是深夜,但二人却异常耀眼。
    雍王一家人走在他们身后。
    雍王世子妃小声问身旁世子:“过完正月十五开印后,朝中是不是要请立太子了?”
    世子迟疑片刻:“还要看太医院的奏报。皇长子体内余毒未尽,稳妥起见,陛下或许还要观望。”
    雍王世子妃叹了口气:“我看此事八九不离十,皇长子已经恢复神智,常宁又立下大功,这皇室之中,还有谁能比皇长子声望更胜?”
    世子点头:“是啊,立储只是早日确定,也好平息眼下的动荡。”
    “闭嘴!”雍王停下脚步,斥责身旁的儿子儿媳,“这等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两人吓得忙低头,雍王世子妃刚要认错。
    忽听背后传来冷清女声:“世子妃这是何意?我皇兄正值盛年,怎的就想着请立太子?”
    众人回头,只见凌阳长公主缓步而来。
    她虽笑意盈盈,却冷意入骨。
    身旁跟着的,是她的独女宿阳县主赵宝珠。
    雍王忙行礼:“长公主恕罪,不过是孩子的无心之言,臣绝不敢妄议皇室。”
    “雍王叔言重了。”她眯眼一笑,“阿渊这孩子的确很好,本宫也很属意他。只是太子乃是储君,不能受半点污名拖累,否则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家?您说是吧……”
    雍王忙道:“长公主说的是。”
    凌阳长公主笑着离去。
    雍王一家都松了口气。
    唯有雍王世子妃,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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