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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亦可渡春风,待到二更天,红梅红着脸给房里送了热进来,便退到了自己以前的住所休息。
李府暂未给各院供炭,天气有些冷,李雪珺便窝在被窝里不愿起身。
楚睿钦光着上半身,亲自帮她擦身:“这儿你不常住,终有些不方便,等回府了让你好好泡着浴桶解乏。”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仿若擦拭的是一件珍宝。李雪珺脸上绯红,把脸朝向墙壁,发出闷闷的一声“嗯。”
“一年多以前,我便发现,楚府有人在匈奴互通消息。”把自己收收拾妥当,楚睿钦重新钻进被窝,半倚着,把李雪珺搂入怀中。
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一下又有点心猿意马,连忙先说起了正事:“可是,一直无法追查到是谁。所以,这次才将计就计,让安西儿住进了王府。”
李雪珺闻言抬送看向楚睿钦,他眸中的认真,不似说笑:“你是说,那边府里有内奸?是下人么”
“不是”楚睿钦摇摇头:“百川他们彻底摸察过,应该是主子。”
“主子?”李雪珺大惊失色:“我们楚姓自己人,会有内奸?这是通敌判国,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罪啊!”
楚睿钦眸色灰暗,沉沉说道:“正因如此,我才一直秘密调查此事,这一年多我都未能揪出此人。此次让安西儿住进王府,便是想引蛇出洞。”
“那安西儿……万一她在府里,与那内奸更方便勾结,反而对我们不利怎么办?”李雪珺紧紧皱着眉头,心中的震惊与忧虑溢于言表。
“我要的便是她主动勾结。”楚睿钦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肩线,觉察到怀中人身子微颤,掌心下的肌肤泛起细密的战栗。
他喉结滚动,将人又往怀里拢了拢,粗糙指腹碾过她脊椎凸起的骨节:“安西儿入府不过一日,便有人坐不住了。”
李雪珺攥紧他腰间的薄被,指腹陷进他肌理分明的侧腰。
“是谁?!”她目光紧紧锁住楚睿钦,眼中满是紧张与好奇。
楚睿钦轻叹一声,内心满是纠结与不忍。他实在不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无奈之下,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李雪珺身上的被角,才缓缓吐出三个字:“福永院。”
她猛地抬头,发尾扫过他下巴:“不可能!祖母怎么会……”
“不是奶奶。”楚睿钦神色凝重,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丝悲伤:“你仔细想想,福永院还住着谁?”
不是老太君?李雪珺一时有些哑然。
烛火随着窗缝透进的轻风晃动,两人的沉默里,她似乎猜到了是谁。
福永院本是老太君一人居住,只是楚淑娴为了亲自照顾母亲,便长住于此。
看向楚睿钦悲伤的眸中,她惊讶地缓缓开口:“难道是……三姑姑?”
楚睿钦望着李雪珺,缓缓点头,声音低沉:“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应该就是。”
从小,父母常年在外征战,楚淑娴待字闺中时,对他关怀备至,宛如半个母亲一般。
因而,当他不得不确认内奸就是楚淑娴时,他心里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又疼又苦。
尽管理智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但情感上却依旧抗拒和挣扎。
察觉到楚睿钦内心煎熬的李雪珺,心疼不已,轻轻环抱住他,声音满是不解与心疼:“三姑姑生于将门,怎会如此……”
“我也不知道……”楚睿钦不自信的回应着,李雪珺的环抱,把她搂得更紧,这一刻,让他一直以来独自硬撑所产生的情绪有了安放之处,借到了力量。
“傻子……”李雪珺嗓音轻柔似流水,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下巴,眉眼间满是温柔与怜惜:“信里也不说清楚,害我险些便错怪了你……”
话未说完,她的唇便被楚睿钦急切地封住。
楚睿钦的吻带着熟悉的冷烈气息,他与她深情缱绻,仿佛只有在这亲密的接触中,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悲伤与烦闷。
李雪珺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便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落。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丈夫的喉结,调侃道:“你就不怕我小心眼,真以为你变了心,和你恩断义绝?”
“珺儿舍得吗?”楚睿钦脸上泛起柔和,单手轻轻一个用力,又夺回主动权。
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温柔而又深情:“只是今日你突然决绝离府的模样,为夫的心都要碎了……”
床帐不知何时被扯落半边,窗外浓云不知何时散去,月光趁机洒了进来,轻柔地映照着交缠在一起的两人。
绻过后,两人才缓缓分开。
李雪珺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璃儿那傻孩子,今日差点为了你我之事急哭了,想必此时还不能安枕。”
她轻轻戳了戳丈夫的胸膛,问道,“王爷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呀?”
想到今日珺儿一离府,自己家妹妹,就红着眼眶来把自己教训了一顿,楚睿钦心里泛起一丝好笑。
将李雪珺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胸腔带着一丝轻叹:
“璃儿向来心思单纯,我本想着等寻个合适时机再告诉她,免得她知晓前心里担忧。如今既已闹到这一步,过些时日就与她说了吧。”
李雪珺靠在楚睿钦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说起来,也多亏了璃儿的安抚,才让我明白了你对我的心意。那日看到那封信,我的心都凉了半截,只觉得与你的情份似是成了泡影。”
“是我思虑欠妥。”楚睿钦将她往心口紧了紧,臂弯里的人瘦得让他指尖发颤:“那信是为了应付旁人的眼线,怕走漏风声坏了大事。”
李雪珺仰起脸,指尖划过他下颌新冒的胡茬,眼神坚定无比: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你只管去做你该做的事,家中有我,你无需担忧。所以,以后有事不要瞒我!女人不能靠猜的,会有误会的。”
“好。”他攥住她作乱的指尖,抵在自己唇上轻吻,“以后事事都与你商量。若再瞒你……”
“不许说不吉利的。”她伸手堵住他的嘴,却被他含住指尖轻轻一吮。
暮色里他眼睛亮得惊人,像北疆雪夜的星子。
“我信你。”她指尖蹭过他眉骨,“就像你信我能护好王府的宅子。”
耳鬓厮磨间,时间如光般转瞬而过,府外更夫传来邦邦响,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锦被滑到腰际,露出她肩颈上未褪的红痕。
更声又响了一回,他却低头咬住她耳垂:“再留片刻。”
呼吸扑在她颈间,带起细密的战栗,“子时三刻才是夜最深的时候。”
李雪珺被他吻得发晕,却仍推着他肩膀轻笑:“王爷竟像个贪嘴的孩子。王府诸多事宜离不开你,你先回王府吧。”
稍作停顿,神色凝重的解释:“我这两日还需要留在李府,帮着子珊将管家权坐稳。等一切步入正轨,我便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