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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打脸白莲花
“没关系乔小姐，诚实比才华更难得。”
叶默从旗袍侧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乔栖枝。
“我提出的合作一直有效，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许素素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快步上前，亲昵地挽住叶默的手臂：“叶老师您别介意，我嫂子她一直这样不识抬——”
“许小姐。”叶默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我们很熟吗？”
许素素脸色一白：“去年的慈善晚宴，我们聊得很愉快……”
“哦，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叶默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我记得你当时一直追着问我怎么才能像我一样让作品进卢浮宫展出，我建议你先从基础练起。”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许素素精心修饰的指甲：“看来许小姐还没开始？”
周围人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许素素眼眶瞬间红了。
她转向霍寒深，声音颤抖：“霍哥哥，我只是想帮叶老师和嫂子搭个线……”
霍寒深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乔栖枝身上。
八年的婚姻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乔栖枝。
粗糙的布衣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光彩，被炭笔染黑的手指充满力量感。
她站在美术馆中央，像一幅活过来的油画。
明明与周围精致的装潢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奇妙地和谐。
“乔栖枝，”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困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但乔栖枝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她礼貌地向叶默鞠了一躬：“谢谢叶老师的理解。”
叶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霍寒深和许素素。
又收回视线对乔栖枝意有所指道：“艺术没有高低贵贱，但人有。”
“祝你在珠宝设计的路上完成自己的目标。”
说完，她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嫂子，你太不识好歹了！”
许素素突然提高了声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叶老师这么给你机会，你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不是，你话好多啊。”余晚晴插嘴道。
“栖枝拒绝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就叫不识好歹？那你这会儿死缠烂打的样子算什么？”
“算你不要脸吗？”
围观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大家小声的许素素指指点点，全都是“这女的一看就是绿茶”“装什么白莲花”“人家前妻明显比她强多了”之类的话。
许素素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扑进霍寒深怀里，声音哽咽：“霍哥哥，他们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关心嫂子……”
霍寒深机械地拍了拍许素素的背。
眼睛却并未乔栖枝收拾画具的背影上离开。
她弯腰时，粗糙的衣料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又露出一截被晒得微微发红的脖颈。
这个形象与他记忆中的霍太太判若两人。
“够了。”他沉声打断周围的议论，搂着许素素往外走，“我们回去。”
乔栖枝和余晚晴也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走出美术馆大门时，午后的阳光依然赤热。
乔栖枝眯起眼睛，小声叹了口气。
“天啊栖枝！你居然拒绝了叶默！”
余晚晴一出门就抓住她的手臂疯狂摇晃。
“那可是叶默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不用花一个月时间准备画展。”
乔栖枝笑着摘下草帽，放进推车里。
汗水已经将她脸上的深色粉底冲淡，隐约露出原本百皙的肌肤。
“意味着你有更多的时间去追寻梦想。”
一个温和的男声也从旁边传来。
两人转头，看到那位在广场上站出来帮忙说话的老大爷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头银白的短发：“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珠宝设计师周明远，也是‘明远珠宝’的创始人。
乔栖枝惊讶地睁大眼睛：“周老师？我看过您的作品集！”
周明远笑着点点头：“我看得出你对线条和形态的敏—感度，确实是珠宝设计的好底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就当是交个朋友，有时间也可以来我的工作室看看。”
乔栖枝接过名片，手指微微发抖。
明远珠宝是国内顶尖的珠宝设计工作室。
以独特的东方美学风格闻名。
“谢谢您，我一定会去拜访。”她郑重地将名片收好。
余晚晴在一旁目瞪口呆：“我的天，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先是叶默又是周明远……”
周明远哈哈大笑：“艺术圈很小的。”
说着，又对乔栖枝眨眨眼。
“我建议你先洗个脸再去我工作室，不然保安可能会把你当成流浪艺术家拦在外面。”
话落，三人相视而笑。
与此同时，霍家别墅内。
霍寒深一进门就松开了许素素的手，径直走向酒柜倒了一杯威士忌。
许素素跟在他身后，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霍哥哥，你今天也看到了，嫂子她根本就是在故意出丑……”
男人仰头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冰球撞击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哥哥？”许素素咬着下唇，指尖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
“你从美术馆出来后就一直不说话……”
“我在想事情。”霍寒深终于放下酒杯。
威士忌的余味在男人舌尖泛苦。
就像今天看到乔栖枝那双被炭笔染黑的手时，他心里涌起的那股莫名滋味。
许素素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但她很快又换上温婉的表情：“我知道霍哥哥心里不好受。”
“虽然嫂子那样…但毕竟曾经是一家人。”
温言细语，贴心的好像男人的解语花。
她还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霍寒深的反应。
“不过她今天那样拒绝叶默，真的太不识抬举了。叶默在艺术圈——”
“时少爷回来了。”管家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打断了许素素的话。
霍时背着书包走进客厅。
六岁的男孩穿着私立学校的制服，领结一丝不苟地系在衬衫领口。
他的眉眼像极了霍寒深。
但那双眼睛的形状却遗传了乔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