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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成功入职
陆青屿拎着食盒走到门口，回头时眼里有细碎的光。
“明早九点我来接你，坐我的车去公司吧。”
门被男人关上之后，乔栖枝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几乎一夜未眠。
等晨光透过百叶窗在走廊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时，两人就已经到了陆氏集团。
乔栖枝跟在陆青屿身后，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响。
陆氏集团总部的装潢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简约风。
——冷灰色的墙面搭配胡桃木深色家具，角落里点缀的绿植叶片油亮得像是打过蜡。
“设计部在十七楼。”
电梯里，陆青屿按下楼层键。
袖扣反射的银光晃到了乔栖枝的眼睛。
“正好今天设计团队在讨论新系列的主题，你可以过去听一下。”
乔栖枝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
她今天特意换了件藏青色连衣裙，发尾用卷发棒做了个简单的造型。
可当电梯门映出两人的身影时，她依然觉得自己像是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
身前男人的西装剪裁精良，肩线挺括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对比下来两人简直不像是一个世界的。
“皎皎，放松一点。”
陆青屿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你的指甲都快把真皮包带抠破了。”
乔栖枝猛地松开手，果然发现包带上留下了几道月牙形的凹痕。
还没来得及等她好好平复一下心情。
电梯就‘叮’的一声停在了十七楼。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咖啡与雪松香薰的气息。
开放式办公区里，几个设计师正围在桌子前修改一串翡翠项链的长度。
“”陆总。”戴着方框眼镜的男孩最先注意到他们，“样品室已经准备好了。”
陆青屿点点头，却转向右侧透明玻璃的会议室：“还是先带乔小姐看看我们上季度的作品集吧。”
会议室的灯光比走廊更暖几分。
当厚重的精装画册在乔栖枝面前展开时，她呼吸微微一滞。
——蝴蝶胸针的翅膀用到了累丝工艺。
红宝石镶嵌的罂粟花项链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
这样的设计既保留了传统珠宝的韵味，又融入了不少现代审美的线条。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的优势是工艺。”
陆青屿的手指停在某页设计图上：“但缺点也很明显，少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创意。”
乔栖枝注意到他说话时喉结的轻微滚动。
阳光从侧面打过来，将男人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上，形成一小片颤动的灰色-区域。
“我想试试看。”没有任何犹豫的，她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我要全程参与制作。”乔栖枝深吸了一口气，“图纸和成品之间往往隔着十万八千里，我要完全避免这种可能发生。”
玻璃墙外有职员抱着资料匆匆走过，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青屿忽然笑了，眼睛都弯了起来。
“正合我意。”他从公文包取出合同，“月薪五万，提成另算。并且今天就能办入职。”
这个数字让乔栖枝心跳漏了半拍。
足够支付每月的画室租金，还能余下钱做日常消费和买其他的材料。
但当乔栖枝接过钢笔时，突然察觉陆青屿站得实在离自己太近。
他身上的淡淡烟草味萦绕在她鼻尖，温热的呼吸甚至拂动了她耳边的碎发。
“陆总。”乔栖枝后退半步，“劳务合同需要靠这么近才能签吗？”
陆青屿直起身子，神色依旧不变。
只是抬手松了松领带：“抱歉，我近视。”
只是这个借口拙劣得让门口倒水的眼镜男孩差点打翻杯子。
签完字后，陆青屿带她参观了样品室。
当乔栖枝俯身观察某件珐琅胸针的烧制痕迹时，忽然感觉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转头就对上陆青屿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那里面盛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温柔，却好像又带着一丝侵略性。
“怎么了？”乔栖枝直起身想躲，后腰却不小心碰到了工作台边缘。
陆青屿下意识伸手虚扶了一下：“小心。”
男人的手掌在距离她腰侧五公分处停住。
乔栖枝能感觉到他的僵硬。
“十二楼有员工餐厅，要去尝尝招牌酱香大骨吗？”
这个生硬的话题转移让乔栖枝松了口气。
她需要点时间去消化这种微妙的氛围。
陆青屿的若即若离就像是他一场精心设计的探戈。
每当自己想要退场，对方就恰到好处地递出下一个舞步的邀请。
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午餐时陆青屿接了个电话，等回到餐桌前时他眉头微蹙：“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他将门禁卡推到乔栖枝面前：“设计部资料库的权限已经开好了，皎皎可以去看看。”
乔栖枝捏着那张冰凉的卡片，意识到自己正站在网上所说的人生某个转折点上。
酱大骨浓郁的酱汁在舌尖化开。
她又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自己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发呆的样子。
现在自己单薄的银行卡里，应该已经收到了公司打来的第一笔预付款。
下午的陆氏集团安静得出奇。
乔栖枝刷过资料库的门禁卡，厚重的玻璃门无声滑开。
冷气裹挟着纸张与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划过一排排精装资料册的脊背。
陆氏集团的设计档案分类严谨得令人惊叹——按年代、风格、工艺层层细分出来。
乔栖枝随手抽出一本《华钗流光：东方传统首饰》，书页在她掌心摊开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代花丝镶嵌的显微照片旁还标注着精确到0.1毫米的金属丝直径。
这种近乎偏执的精确度让乔栖枝嘴角不自觉上扬。
“皎皎找到感兴趣的书了？”
陆青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乔栖枝正用铅笔在速写本上临摹一个明清长命锁的结构。
她猛地合上本子，转身看见就男人正倚在门框上。
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经脱下。
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