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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当老板了
霍寒深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但他最终只冷冷丢下一句：“乔栖枝，你会后悔的。”
乔栖枝懒得理他，径直走向陆青屿的车。
顾雪牵着她的手，小声的追着问她现在是不是自由了。
乔栖枝笑了，捏了捏小姑娘的脸：“是啊，我总算自由了。”
陆青屿站在车旁，目光宠溺地看着两人。
“现在婚也离了，钱也有了，皎皎接下来又有什么打算？”
男人的问题让乔栖枝脚步微顿。
阳光透过梧桐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头看了眼手中崭新的离婚证，皮革封面在指腹下泛起凉意。
“我想开个珠宝工作室。”她突然说。
顾雪正踮脚去够车门把手。闻言猛地转身，丸子头上的雏菊发夹差点甩飞：“枝枝阿姨要去当老板啦？”
陆青屿的钥匙串停在半空，金属碰撞声戛然而止。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为笑意。
“需要我帮你联系工商局的老同学吗？”
三人坐进车里摊开平板查资料，车载空调吹散了正午的燥热。
乔栖枝指尖划过屏幕，将《个体工商户登记管理办法》标红：“原来还要先核名……”
“这个简单。”
陆青屿调出地图APP，圈出几个红点。
“明天我带你去政务服务中心，顺便把刻章和税务登记一起办了。”
顾雪突然举起手：“还有银行开户！班里的王萌萌说她爸爸开公司要跑五个窗口！”
小姑娘的膝盖上摊着她的小本子，不知何时被她记满了他们在聊的流程。
次日清晨的政务大厅人声鼎沸，乔栖枝攥着《名称预先核准申请书》，看陆青屿熟门熟路地取来三张排队号。
“A区3号窗口。”他指着电子屏，“我让助理查过了，今天值班的是李科长。”
核名过程顺利得超乎想象。
当‘枝枝珠宝设计工作室’通过系统查重时，乔栖枝发现自己的钢笔在申请表上洇开了墨点。
陆青屿接过材料递给窗口。袖口掠过她手背时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接下来要准备注册地址证明。”
走出大厅时，陆青屿翻开记事本划掉第一项。
“霍家离婚财产分给你的那几套房子符合商用条件吗？”
乔栖枝摇头：“产权证上写着住宅性质。”
最后陆青屿把自己在金融街的那间空房子借给了乔栖枝。
刻章店的激光雕刻机正在工作。
乔栖枝透过玻璃窗看红光在铜胚上游走。
突然听见财务顾问在电话里提到‘小规模纳税人’。
她慌忙去摸笔记本，却见陆青屿已经将关键点列成了表格。
“增值税发-票领用需要法人实名认证。”
他指着第三条提醒，“记得带身份证原件。”
顾雪踮脚趴在柜台上，看老师傅给公章嵌入防伪芯片。
税务局的空调开得很足。
乔栖枝在自助机上勾选‘工艺美术品零售’时，陆青屿正和专管员讨论税收优惠政策。
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起露出腕表，表盘反光在墙上划出细长的银线。
“季报改成月报更划算。”他回来时递给她一叠文件，“这是小微企业减免税申请模板。”
银行开户经理检查租房合同时，乔栖枝注意到陆青屿悄悄修改了租金金额——从市场价的五万变成了象征性的一元。
她想开口，却被顾雪拽去看柜台里的金条。
“枝枝阿姨以后也会做这个吗？”小姑娘的鼻尖抵着防弹玻璃。
社保窗口排着长队，陆青屿接过乔栖枝的证件复印件：“工作室刚起步，建议先办灵活就业参保。”
他的钢笔在表格上停顿。
“等招到第一个员工，我再带你来增员。”
黄昏时分，他们抱着装满文件的牛皮纸袋走出政务中心。
顾雪举着新鲜出炉的营业执照副本，在夕阳下蹦蹦跳跳。
那张轻飘飘的纸上，‘栖枝’二字还带着打印机余温。
“恭喜乔老板。”陆青屿拉开后备箱，露出准备好的香槟礼盒，“现在只差……”
“工作室装修！”顾雪抢答，发梢沾着香槟泡沫，“我要画满墙的小星星！”
接下来几天像被按了加速键。
陆青屿带着乔栖枝跑遍税务、银行、质检部门，每个环节都提前准备好了材料。
就连顾雪都贡献出自己的零花钱，非要入股当‘最小股东’。
装修队进场那天，金融街下着小雨。
乔栖枝撑着透明长柄伞站在人行道上，看工人们将防尘布铺满大厅。
陆青屿的黑色轿车缓缓停靠，顾雪从后座探出脑袋。
“枝枝阿姨！”
小姑娘举着雨伞冲过来，雨靴踩进水洼溅起细碎水花。
“需要先去住建局报备装修方案。”
陆青屿锁好车走来，伞面倾斜遮住乔栖枝半边肩膀，“消防改造还要单独审批。”
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与装修公司老板的对话记录。
最新一条是刚刚发送的《室内装饰装修管理办法》电子版。
乔栖枝注意到聊天记录里还有深夜发送的电路改造示意图。
工头老周叼着烟过来量尺寸，激光测距仪的红点在墙面游走。
“乔老板，您这面承重墙不能动，但可以做个嵌入式保险柜。”
“保险柜要公安备案。”陆青屿从公文包取出文件夹，“这是特种行业许可证申请表。”
雨丝斜打在临时围挡上，乔栖枝望着被防尘膜包裹的空间轮廓。
这里将会有她的名字，她的作品，她亲手构建的一切。
这个认知让指尖微微发颤，直到顾雪暖乎乎的小手钻进她掌心。
“李科长说三天能出施工许可。”
陆青屿接完电话，袖口沾了雨渍。
“现在要去趟市场监管局，你的珠宝鉴定师资格证需要备案。”
市场监管局的玻璃门映出三人身影。
乔栖枝填完《个体工商户年度报告》时，顾雪正趴在等候区长椅上画星星，陆青屿弯腰指点她修改纳税人识别号。
“珠宝检测仪还要送计量院检定。”
窗口工作人员敲着键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