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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六章这就是霍家的家教
现在看来，乔栖枝只是想用这种手段让他们父子俩多关注她罢了。
恐怕是她离婚的记划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发展，这才趁着奥数竞赛这个机会，跑到他们父子面前来刷存在感。
乔栖枝注意到了男人的鄙视目光。
她的手指在速写本边缘收紧，纸张被捏出细小的褶皱，好心情一下消失了。
“看来许小姐的记性好像不太好。”
乔栖枝抬起头，嘴角仍挂着得体的微笑。
“我和霍先生已经离婚了，许小姐叫的这句‘嫂子’实在不合适。”
许素素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换上甜腻的笑容：“哎呀，我叫习惯了嘛。嫂子是一个人来的么？”
乔栖枝刚要回答，一旁的霍时突然插话。
“她肯定是跟踪我们来的！上次在图书馆也是这样，乔女士还假装偶遇我。”
男孩的语气中充满厌恶，好像比起母亲，乔栖枝更像是他的仇人。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浇在乔栖枝头上。
她转头看向霍时，却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正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她。
那双和霍寒深如出一辙的眸子里，透露着对自己母亲的疏离。
“霍时！”比起霍寒深的厌恶和许素素的挑衅，男孩的举动更令乔栖枝感到心寒。
“我说了，那天只是我恰好想去借几本珠宝设计的书——”
“够了！”霍寒深皱着眉头打断她。
“跑到孩子面前来演戏，乔栖枝，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可悲吗？”
他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离婚也是你提的，现在却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乔栖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礼堂的嘈杂声仿佛一瞬间远去，乔栖枝耳中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
她看着面前这个曾经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再一次被他刷新了认知。
“霍先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乔栖枝挺直脊背，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曼切斯顿又不是你霍家的产业，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来。”
话音刚落，许素素突然轻笑一声，又亲昵地挽住霍寒深的手臂。
“霍哥哥，我觉得嫂子说的也没错呢。”
紧接着她语气一转。
“不过嫂子这么巧，刚好跟我们坐在一起，实在很有缘分。”
乔栖枝顿时有些反胃。
许素素身上浓重的香水味飘进她的鼻腔，混合着那虚伪的笑容，令人作呕。
她不动声色往反方向挪了挪，目光在许素素身上打量片刻。
“或许许小姐需要我帮忙介绍眼科医生？要说缘分什么的，是我先坐在这的，你们三个才是后来者。”
许素素脸色一僵，几秒后眼眶突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起来：“我只是想缓和气氛而已……”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明显的哽咽。
“嫂子为什么总要这样针对我？”
霍寒深立刻搂住许素素的肩膀，以保护般的姿势把她抱进怀里。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锋利如刀，男人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乔栖枝。
“乔栖枝，离婚时不是很有骨气吗？怎么还在再演这种拙劣的戏码？”
“装模作样的出现在我和小时面前，是放不下霍太太的位置吗？”
许素素依偎在男人臂弯里，朝着乔栖枝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又用指尖轻轻抚过霍寒深的领带，像是在无声宣示主权。
她红唇微启：“霍哥哥别这么说，嫂子可能只是太想小时了……”
“闭嘴吧小绿茶！”乔栖枝猛然起身，珍珠耳坠在颊边剧烈晃动，“阴阳怪气的，小心我连嘴都给你撕烂。”
礼堂后排传来窸窣的议论声。
有几位家长探头张望，像是认出了霍寒深，窃窃私语迅速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而霍时突然挣脱许素素的手，冲到乔栖枝面前。
当男孩的小手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狠劲推在自己腰间时，乔栖枝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所有声音都从耳边消失，只剩一阵轰鸣。
“乔女士我走开！不许你欺负干妈！”
霍时尖锐的声音刺进她的耳膜。
乔栖枝踉跄着后退两步。
后背即将撞上坚硬的座椅扶手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
身体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雪松香气包裹了乔栖枝。
“在公共场合纵容孩子对女性动手，这就是霍家的家教吗？”
陆青屿不知是何时站在乔栖枝身后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男人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霍寒深的表情瞬间凝固，金丝眼镜后瞳孔猛地收缩：“陆青屿？”
他的目光在乔栖枝和陆青屿之间来回扫视，半晌之后竟被气笑了。
“陆总什么时候开始对别人的家务事这么感兴趣了？”
霍寒深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淬了冰的刀锋，“还是说陆氏集团最拉不到项目，闲的发慌？”
陆青屿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嘴角还挂着抹微笑，只是笑意仍未达眼底。
“霍总说笑了，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更何况——”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躲在霍寒深身后的霍时，“对一个孩子而言，学会尊重母亲是最基本的教养。”
霍寒深冷笑一声，不做回答。
只是目光越过陆青屿的肩膀，直直刺向乔栖枝：“乔栖枝，你是觉得现在有男人给你撑腰，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吗？”
“霍总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栖枝现在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想去哪里，又想见谁，都是她的自由。”
“倒是霍总，带着新欢和儿子在公共场合对前妻咄咄逼人，传出去恐怕对霍氏的形象不太好吧？”
礼堂里的窃窃私语声变的更大了。
有家长已经掏出手机偷偷拍摄，闪光灯在昏暗的观众席上不时亮起。
霍寒深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他伸手挡住许素素的脸，目光却死死盯着乔栖枝。
“乔栖枝，希望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带着警告。
“别以为攀上陆家就能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