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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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响:“林大人,老周的糖葫芦车堵住了后巷!
    私兵要绕到西市,至少得耽搁二十刻!“她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闪,已跃上屋檐,裙角扫落几片瓦当。
    林风摸出怀中的《乾坤诀》残卷。
    这卷书被他用蜡封了三年,此刻在掌心烫得发烫。
    他记得第一次翻开时,残卷里掉出片干枯的兰花瓣——是母亲临终前插在他书里的。“娘,“他对着残卷轻声说,“今日儿要烧的,不止是那些腌臜账。“
    城南方向传来喊杀声时,林风正站在改革司的照壁后。
    三十七个私兵举着火把冲过来,为首的骑将正是王霸的亲卫队长——他记得这张脸,三年前边陲城破时,这人用刀挑了老书吏的舌头。
    “林大人!“张统领的声音从东巷传来,“东阁的门开了!
    李尚书的家丁在接应!“
    林风的瞳孔因杀意收缩成线。
    他迎着火把冲上去,《乾坤诀》的内力在指尖凝成金芒。
    亲卫队长的刀劈下时,他不闪不避,左手硬接刀背,右手直取对方咽喉。
    骨骼碎裂声混着惨叫炸开,亲卫队长的尸体被甩进路边的酒缸,瓷片飞溅中,他看见对方腰间挂着的玉牌——王雄的私印。
    “原来你是王雄的暗桩。“林风扯下玉牌,指腹碾过上面的螭纹,“王雄死了三年,你们还在替他守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剩下的私兵发了狠。
    有人张弓搭箭,有人举着泼了油的火把要烧照壁。
    林风的金芒在夜色中划出弧光,所过之处,刀枪尽折,筋骨尽碎。
    他想起楚瑶信里的七颗星,想起柳如烟绕远路的私兵,想起苏婉儿抱着账册跑向东阁的背影——这些人,这些事,像火种一样在他心里烧得更旺。
    当最后一个私兵倒在他脚边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张统领从东巷跑回来,脸上沾着血,却笑得像个孩子:“林大人!
    李尚书说,明日早朝他要第一个站出来,说王霸私通北戎的账册在改革司!
    陈侍郎也说了,午门的卫兵他能调半数!“
    苏婉儿跟在他身后,发间还插着那支染血的雁翎刀。
    她把账册递给林风时,指尖碰到他掌心的金芒,突然缩了一下:“你的内力...又精进了?“
    林风低头看自己的手。
    金芒已褪,只余淡淡的暖光,像母亲当年在油灯下补他破书时的光晕。
    他摸出楚瑶的素笺,上面的朱砂被晨露晕开,像七朵绽放的红梅:“是他们给的。“他抬头望向宫墙方向,那里的飞檐在晨光中镀了层金边,“楚瑶在宫里受的委屈,烟儿在暗巷里流的血,你替我挡的箭...这些,比《乾坤诀》更能催内力。“
    柳如烟的银铃从屋脊传来。
    她倚着檐角,手里捏着个染血的纸团,正是方才私兵队长身上掉的密信:“林大人,这信里说,王雄当年埋了批军械在北境,领头的是个姓赵的参将——“她突然顿住,眼尾微挑,“赵参将?
    不就是上个月你提拔的那个寒门出身的?“
    林风接过纸团的手猛地收紧。
    晨光中,他看见改革司的灯笼还在摇晃,“均田““裁冗“的标语被夜露打湿,却依然挺得笔直。
    远处传来早朝的鸣鞭声
    “该来的,总会来。“他将纸团收进袖中,转身走向改革司的正厅,“但至少...今日的火,我们烧得比他们旺。“
    晨雾渐散时,有人看见改革司的朱漆大门前,站着个玄衣青年。
    他腰间挂着染血的玉佩,手里捧着一摞账册,背后跟着三个身影:提刀的女将,摇铃的美人,和抱着半卷残书的老兵。
    他们望着东方渐升的朝阳,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把即将劈开阴云的剑。
    而在北境的某处山坳里,一个穿着参将官服的男人正蹲在土坑前,用匕首划开最后一层油布。
    刀光映出他脸上的疤——和王霸脸上的那道,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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