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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做什麽。
但假日能有机会陪伴在严昭身边又令他喜悦得濒临疯狂。
於是他的感觉总是裂开的,一边想哭一边想笑。一边痛苦一边甘甜。一边绝望一边满足。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严昭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严昭总是跟雅心说,梁佑梓是他最重要的人。
不是朋友,不是哥们,不是炮友,不是同事。
最重要的。
但不能是爱人。
於是梁佑梓又酸又苦又甜又痛地坐稳了这个位子。
最重要的人的位子。
也许以後还会当孩子的乾爹。
他想这就够了。
或者说,这就是他能得到的全部了。
有时候夜深人静,他会想起那个秋天的公园,想起严昭说的话:「我会记得你。」还有自己十分不擅长的谎:「我会试着忘记你!」
梁佑梓弓着背,唯一一次用尽全力说谎。
他说出口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洞穿了。
现在他们每周都见面,那句话成了最遥远的回忆。
记得和拥有终究是两件事。
他没办法再忘记了,毕竟他无法拥有。
他只能选择记得。得抓得死紧。刮入体内那样死紧。
雅心挺着邻近生产的肚子,脸颊因为燥热而泛着薄红,她想吃冰淇淋,她说是宝宝想吃的。於是三个人走向街角那家小店,排在长长的队伍後面。
严昭站在雅心身後,轻抚她的後背,动作熟练得让梁佑梓幻觉温暖,因为多年前,严昭也曾这样抚摸过自己,在初次发生关系的夜晚。
「要什麽口味?」严昭问,声音仍温和,但梁佑梓听出他状况不大好,似乎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
「综合的。」雅心眼中满是幸福的光芒。
梁佑梓默默站在一旁,凝视他们的互动,熟悉的疼痛又开始蔓延。他们看起来那麽完美,像精美的油画,可是梁佑梓越来越觉得不安,他知道画里有裂痕,从严昭苍白的脸色,越来越不规律的呼吸,偶尔按住胸口的动作。他是局外人,明明是局外人,眼睁睁看着这幅画一点一点剥落却觉得自己也快要毁掉了。
严昭的脸色突然变得死白,从内而外急速枯竭。他伸手按住胸口,眉头紧皱,有什麽东西在他体内作乱。「我...」他刚说了一个字,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身体在柏油路面上显得极为脆弱。
「严昭!」雅心大喊,梁佑梓本能冲上前,跪在滚烫的地面上将严昭拥入怀里。那种久违的触感,让他的手开始颤抖。这是多少年来的重新拥抱?五年?还是更久?
「严昭,醒醒...醒醒...」他沙哑得不像自己了。
周围的人群围了上来,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有人递水,有人议论纷纷。雅心抱着彷佛快炸开的圆肚子,哭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滴在严昭额头,也滴在梁佑梓的发根,每一滴都有如烛泪那般滚烫。梁佑梓紧紧抱着严昭,感受着他微竭的呼吸,他觉得自己也快要心脏病发。
不要死。拜托不要死。这句话在他脑中重复了无数遍。过了几分钟,严昭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梁佑梓差点喜极而泣。那双眼睛还是那麽美,彷佛潺潺的春水。
「怎麽了?」严昭虚弱地问,然後看到雅心满脸眼泪,立刻露出笑容,梁佑梓见过无数次永远无法拒绝的笑容。「哎呀,哭成这样。哪有这麽严重。」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梁佑梓的手狠狠扣住他腰间,不让他动。这个动作让他们贴得更近,近得梁佑梓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惯用的熟悉香气,Parfumd'Empire-OsmanthusInterdite。
「就是有点晕而已。」
「你刚才倒下了。」
「太热中暑了吧。」严昭轻松地说,然後看向雅心:「别哭了,吓到宝宝怎麽办?」他伸手想要擦去雅心脸上的泪水,梁佑梓察觉严昭那只手颤抖得厉害。
梁佑梓知道,那不是中暑。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死的。先是晕倒,然後是呼吸困难,最後心脏停止跳动。他知道那意味着什麽,他一点也不敢说出来,怕说出口就得面对残酷的可能性。他继续抱着严昭,多争取个几分钟,假装这是一次普通的晕厥,假装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那天晚上,雅心严重失眠,因为丈夫的呼吸声。她听到严昭在黑暗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很低沉的丶被什麽东西卡住喉咙的吸气声。嘎嘎声,断断续续,濒死的鸟在挣扎似的。每一声都让她毛骨悚然。恐惧从脚趾炸到发根。凌晨三点,她拨电话给梁佑梓,拨号时哆嗦得按不准数字。
「佑梓...能过来吗?」她绝望地恳求:「严昭他...他的呼吸很奇怪...」
梁佑梓二话不说就开车赶过去,几乎没有管红绿灯。当他看到雅心无助地来开门,严昭艰难地在梦里呼吸,他的心沉到谷底,到从未到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