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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思回答如此无聊的问题。
丁洋便代为回答说:“当然怕呀,除了糖尿病还会引起肥胖、蛀牙等一系列问题,所以我不吃甜食。”
辣姜不禁叹服:“你还真是善解人意,明知山有虎,偏让他们向虎山行呢。”
丁洋假装没听到:“对了,我哥呢?”
“我在这里。”丁海三步并作两步,从楼道里蹿出来,“幸好0503没换业主,他们给了我当年那个钟点工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有没有换。”他将手里的纸条交给丁洋,“洋洋,我手机没电关机了,你打试试看。”
丁洋拿出手机,认真地输入纸条上面的十一个数字,点击通话。瞬间,那串数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备注名:琴姨。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按下了挂断。
丁洋的手机里竟然存着这个钟点工的电话号码,而且这个钟点工竟然就是琴姨!
琴姨可不是凭空蹦出来的角色,她可是当年赵风闭门写作时候聘请的家庭保姆,曾经作为重要证人出场。按照迪奥的推理,赵云的那场戏,一多半都是演给这位琴姨看的。
丁海也吓了一跳:“怎么回事,你认识这个钟点工吗?再拨一次试试。”
丁洋小心翼翼地重新拨了一遍,点击通话,结果又跳转成琴姨这个备注,不过对面传来的回应却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九年前手机号码还没有普及实名制,换号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这次不是碰巧用了丁洋的手机,而丁洋又将通讯录存在了si里,很可能就与这条重要线索失之交臂了。
其实辣姜回忆结识吕凤梨的经过时,就已经提到对方的母亲是个在业内广受好评的生活保姆,原本在a栋某住户家里上班,可对方最近自杀了,只好重新找了份工作,来这里帮忙看房子。
这里所说的最近自杀的a栋某住户不是别人,正是“赵风”,谁让我们这个故事发生在横云市呢。
横云市就是这么一座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也可能是曾经存在的小城市。小到随处都能见到熟悉的关系人,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丁海问来的电话号码虽然已经停机,但丁洋却记得琴姨早前的住址,失去了公安系统的大数据加持,只能前往碰碰运气。
于是乎,辣姜再次担任司机的角色,开着神车五菱宏光将众人运送到了“胡嗦八道”,他生怕继续留下来会惹上麻烦,便借口家里有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所谓“胡嗦八道”,乃是花果镇的一处农贸市场,共有三条横街五条纵巷共计八条大道,主营各类水果海鲜。
早年间每逢起潮,靠近漩涡海岸的沙滩上会出现很多小型螺蛳,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可是穷苦百姓嘴里的无上美味。只消夹碎螺尾,放到水里煮熟,撒上辣椒面,丢进嘴里用力一嗦,鲜嫩劲道的螺蛳肉抢着弹牙,那酸爽简直停不下来。
那时节放眼望去,此处满地都是螺蛳壳,侧耳去听,街头巷尾都是嗦螺蛳的声音,因此得名“胡嗦八道”。后来生态被破坏,海滩上很少能看到那种螺蛳了,嗦螺蛳的声音也成为了历史,但这个名字却流传下来。
琴姨除了当保姆外,还有第二份工作,那就是在农贸市场捡些没人要的臭鱼烂果,或者挖干洗净自己吃,或者收集起来卖给别人喂猪喂鸡。她这么辛苦,只是为了多存点钱,给儿子在市里买一套房子。
丁洋曾经去过琴姨住的地方,当时是为了将换下来的旧冰箱送给她。虽然已经过去了八九年,但这里却一点也没变,周遭依旧充斥着陈年的喧闹和腥臭,稍微停留几分钟都能让人变得精神恍惚。
众人在丁洋的带领下穿街过巷,来到一处摇摇欲坠的棚屋,烟熏火燎的双开木板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很难想象这种环境竟然还能住人。
“你们是来找我们家凤梨的吗?”一个中气十足的女人声音在背后响起。
唐小糖回头看处,只见一个穿着棉布衣裤的中年大妈站在不远处,她的骨架很大,可说是膀大腰圆,犹如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此时正将背上的竹筐卸下来,里面都是些有着不同程度腐烂的水果。
“琴姨,是我,洋洋呀!”丁洋上前两步,顾不得脏污,一把抓住琴姨满是老茧的双手,“您还记得我吗?”
琴姨大睁着眼睛回忆了几秒钟,终于想起来“记得记得,当然记得。你不就是住在三花聚鼎的洋洋吗,还送了我老婆子一台冰箱,好用着呢,这么多年还没坏。”她毕竟当过家庭保姆,善能察言观色,旁边站着好几个男女,一定有什么事情。
“你们是来找我们家凤梨的吗?他出门工作了,目前不在家。”
唐小糖立刻换上了记者的嘴脸,笑眯眯地问:“琴姨,您儿子凤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