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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曹经久，再说第一名疑犯，婵娟。
婵娟是曹经久的私人秘书，对自家老板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大到行动坐卧，小到穿衣吃饭，哪怕是说梦话用什么口音也是耳熟能详。
而且酒会当天的日程安排甚至是演讲程序都是出自她的设计，让曹经久喝到有毒的酒似乎并非难事。
“确实，婵娟自己也承认了，曹经久根本不爱喝酒。之所以会在演讲途中添加关于酒的话题，是为了让酒会更加契合早前圆满落幕的话剧，用来制造噱头。”
爱好归爱好，生意归生意，曹经久在赚钱方面从不手软，为了喝酒也是铤而走险，后来也不负众望地患上肝癌，等发现时已经到了晚期。
那场话剧的名字是《蒙娜丽莎的眼泪》，改编自继风起云涌之后真实身份最扑朔迷离的推理小说作家“提灯夜行”的代表作《上帝之手》，讲述了敢爱敢恨的女魔术师携手嫉恶如仇的野兽刑警，一起破获连续杀人案的故事。
唐小糖在警校的时候，精力充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又兼嫉恶如仇，秉持着与坏分子斗争到底的劲头，经常被人拿来与《上帝之手》里面那个野兽刑警相提并论。
一个这么说，两个也这么说，看来这部小说在警察系统也很流行，而且评价不低。
唐小糖抽空找来这部小说看了，这一看可不打紧，寒冬腊月竟然在后脊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立刻着手调查这部小说的作者。
多年前，“提灯夜行”此人在互联网上突然出现，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浮云中文网上连载了一部名为《上帝之手》的小说之后又忽然消失，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人知道“提灯夜行”究竟姓甚名谁，甚至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曾有知名黑客顺着ip地址排查过很久，也是一无所获。
唐小糖之所以反应这么强烈，是因为她发现了这部小说的隐藏结局。
表面看来，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死于大火，男女主角最后虽然没有走到一起但也差不离了，毕竟含蓄点留些想象空间更有意思，皆大欢喜，属于标准的大团圆结局。
但问题是，死在大火中的凶手，真就是犯下连续杀人案的凶手吗？
会不会，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呢。这样的话，加上之前的四名死者，刚好可以凑成金木水火土。
按照故事设定，金木水火土五人是同门师兄弟，多年前为了抢夺师傅的独门魔术，不惜将她逼死在舞台上。后来其中一人幡然醒悟，多年后向其余四人复仇，成功后自杀谢罪。
只有魔术师懂魔术师，也只有魔术师才能抓住魔术师。
女魔术师手法精妙，脑洞奇绝，有“上帝之手”的美誉，她无端涉案，进而成为野兽刑警的助手，真就是偶然吗？
或者说，这一切根本就是她的策划。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女魔术师总是在不需要她出场的地方现身，然后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将搭档野兽刑警引导到突如其来的线索上来。
唐小糖急于证实猜想，却又联系不上“提灯夜行”，只能干着急。后来，她听说这部书被改编成了话剧，名字改成了《蒙娜丽莎的眼泪》。
蒙娜丽莎的眼泪是师傅最喜欢喝的鸡尾酒，在整个故事中只出现过一次，那就是结局的时候。女魔术师对野兽刑警说，“蒙娜丽莎笑得够久了，也该流点眼泪了。”
如此看来，改编这部书的编剧与唐小糖同样，也看穿了故事背后的隐藏结局。
不过很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位明察秋毫的编剧竟然落得个与凶手同样的下场，死于舞台大火。
唐小糖专门查过这个人的资料，她当时是横云大学的大四学生，名叫宁不情。
当年，浮云集团在风起云涌的《聪明人的游戏》上面折了个大跟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此对悬疑推理类型的小说很不感冒，故而没有很好的把握住《上帝之手》蕴藏的商机，轻易让版权旁落，被六合集团捡了便宜。
婵娟的想法很好，曹经久借手中的“巴黎之花”，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到《蒙娜丽莎的眼泪》这部话剧和主角姬双双，无疑是在向世人宣示，只要是金子，六合集团就能让它发光。
此举可说是对浮云集团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公开处刑。
谁让你是老二呢，不欺负你欺负谁。